汉调桄桄《进褒姒》剧本
说 明
周幽王姬宫湼昏庸无道,上大夫褒珦进谏被囚入狱,其子褒洪德献美女褒姒以赎父罪。幽王果宠褒姒,废申后及太子宜臼,又用佞臣虢石父计,点起骊山烽火台,戏诸侯以作乐,从此失掉了天子的威信。
此后在犬戎入侵时,幽王再点烽火已无效了,幽王因此被杀于骊山之下,褒姒自缢。宜臼后借卫、郑、秦、晋各国诸侯之力继位,东迁洛邑,号称东周。
此剧故事虽根据东周列国志第二、三回编写,但误赵叔带为奸佞,不合事实。后边褒珦与犬戎连合,其子褒洪德又招犬戎女为妻,并说犬戎发兵有功,免其朝贡,更属歪曲历史的真实,敌我混淆,是非颠倒。
同州梆子有“点烟墩”,西路秦腔有“烽火台”,都是这一个故事,但剧情比较接近东周列国志,切实合理。
场目
第一场 射 猎 第七场 点 墩
第二场 修 书 第八场背 舌
第三场 买 美 第九场反 镐
第四场 进 美 第十场 搬 兵
第五场 封 宫 第十一场 伐 幽
第六场 纳 宠 第十二场 登 极
人 物表
褒洪德(小生)褒珦子 楚庄公(大净)楚 王
褒 珦(老生)丞 相 晋文公(大净)晋 王
褒夫人(老旦)褒珦妻 齐桓公(白净)齐 王
姒 大(老丑)褒姒父 朱 班(二花)狱 官
姒 妻(泼旦)姒大妻 宜 臼(小生)太 子
褒 姒(小旦)王 妃 犬戎王(老丑)番 王
周幽王(白净)皇 帝 荷 花(小旦)番公主
申 后(正旦)皇 后 苍 头(老末)褒府家院
召 公(老生)太 宰 四龙套(杂)
伯阳父(须生)太 史 四 兵(杂)
尹 球(付净)上 四内侍(杂)
虢石父(丑)中 四番卒(杂)
秦穆公(大净)秦 王 羽林军(杂)
第一场射 猎
褒洪德:(上引)子为公卿父为相,
咱是官宦世家郎。(坐)
(诗) 少年英雄莫可当,
胸中智谋比人强;
马踹疆场擒上将,
好似猛虎赶群羊。(苍头暗上)
少将褒洪德,父子于周幽王台前为臣。父为当朝首相,领王旨意郊外报聘。我母子领父言命,原郡看守田园产业。许久未听到朝纲大事。闲暇无事,一来出外射措,二来探一探朝纲的消息,苍头!唤家兵站队了。
苍 头:是。(下,四龙套上)
褒洪德:(唱尖板)
少年郎来势英能,
(倒八锤换衣介)
琉琍金钩挂玉屏。
匣中宝剑双锋利,
常在人间打不平。
忙吩咐带马府门等,
荒山射猎走一程。(留板,下场)
第二场 修 书
(狱卒带褒珦上)
褒 珦:(唱塌板)
铁打孤舟水面漂,
病汉骑驴过小桥。
张弓弹打来路鸟,
死罪囚犯盼赦条。
将身打坐狱神庙,
何日才能出狱牢。(齐、坐)
本相褒珦,领王旨意郊外报聘一回。郊外的百姓见我喊冤,言说赵叔带在朝专权,拆民的房屋,霸民的田地,我一在天子午门以上拳打了赵叔带。我两家抓带上殿,輭耳的昏皇听了赵叔带的本章,把我下在禁监。我早晚不知死活,夫人公子不知,无人给我原郡通信,打坐监下好不愁闷人也了。
(唱二倒板)
太宰坐禁监掉下眼泪。(硬齐)
朱 班:(上念)朱贵之子叫朱班,
幽王驾前做狱官。
狱官朱班,以在前监打坐,耳听监里哭啼不息。但不晓是何人,待我转奔后监。听个明白,正是:
(念) 端把椅儿廊下坐,
我看他啼哭是那个。
褒 珦:我把你个好昏皇!
(接唱)思在前想在后无有主见。
领王旨在各国报聘回转,
中途路众百姓见我喊冤。
他言说赵叔带行事短见,
拆民房霸民田情理不端。
有老朽听一言怒气满面,
在午门打骂了卖国奸谗。
我两家手抓带同上金殿,
恨昏王不察情将我收监。
打坐在禁监内哭声不断,
是何人原郡地去把信传。
朱 班:咳!听见了!
(唱) 适才廊下曾听见,
耳听相爷哭连天。
恨昏皇不把忠臣念。
日每间听信奸贼言。
叫伙伴开开门两扇,(卒开门介)
则见相爷受屈冤。
走上前来砸手板,
唤醒来相爷问根源。
褒 珦:(唱) 梦儿里和昏皇正争辩,
是何人连叫我三两番。
莫非是本相要问斩,
纵死在黄泉心不甘。
慢挣扎睁开一双眼,
见一人打坐我面前。
砸手肘你不怕把王法犯,
高名上姓你对我言。
朱 班:(唱) 我本是朱贵之子叫朱班,
幽王驾前作狱官。
死罪囚犯由我管,
不怕地来不怕天。
相爷啼哭为那件?
仔细情由对我言。
褒 珦:(唱) 我一声哭的太高了,
朱班听去耳边言。
午门上拳打了赵叔带
我两家扭带上金銮。
恨昏皇他不察情判,
他把老朽收禁监。
不论早晚就要斩,
无人原郡把信传。
朱 班:(唱) 相爷禁监把信写,
我情愿原郡把信传。
褒 珦:(唱) 千尺黄河能探底,
人的心难保人的心。
朱 班:(唱) 倘若还我说你不信,
对着苍天我把誓盟。
朱班提衣跪流平,
过往神灵在上听。
原郡下书有假意,
死在六月血化脓。
褒 珦:(唱) 见得朱班把誓盟,
本相这里才放心。
朱狱官下面把衣更,
本相与你修书文。
朱 班:(唱) 作别了相爷莫久站,
以在后边换衣衫。(下)
褒 珦:(唱) 朱班后边把衣换,
急忙修书莫迟延。
提衣奔往书桌案,
羊毫笔管拿手边。
褒珦提笔多拜见,
夫人公子拆书观。
午门上拳打了赵叔带,
昏皇将我收禁监。
只怕得早晚要问斩,
差来了朱班把信传。
夫人公子快生计,
搭救老朽出禁监。
书无有千言和万语,
单等得朱班换衣衫。
朱 班:(上唱)后监以内把衣换,
打扮行装不一般。
包裹行囊齐收卷,
替你代劳莫迟延。
行一步来至在前监站,
问相爷有何叮咛言。
褒 珦:(唱) 见得朱班把衣换,
打扮行装不一般。
褒太宰提衣跪地面,
本相还有密切言。
你少爷他生来情性傲,
若造反你那里将他拦。
倘若他原郡造了反,
我褒家骂名世代传。
朱 班:(唱) 相爷且把眉放展,
少爷之事有我担。
扭回头来叫伙伴,
相爷还要你好看管。
但若相爷出禁监,
定能提携你为官。
叫伙伴带马莫怠慢,
(卒拉马介)
奔往他郡把信传。(上马下场)
褒 珦:(唱) 见得朱班上鞍镫,
禁公进前听分明。
你掺相爷莫久停,
狱神面前把香焚。(同下)
第三场 买 美
褒洪德:(带家兵走马上)
(唱) 领母言命把猎采,
奔往荒山射猎来。
坐马勒在荒郊外,(硬齐)
幕内甲:百姓们请了,朝内有个事哩,你们知道吧?
幕内乙:啥事?
幕内甲:因为褒相爷从各国报甹已回,在天子午门拳打了赵叔带,两家抓带上殿,幽王不能详察,把褒相下在禁监了。朝内出了个赵叔带,不晓得相爷在不在。
褒洪德:(喝场)哎呀!我的老爹爹呀!
(接唱)百姓们纷纷讲历来。
朝中出了个赵叔带,
只怕得我父赴幽台。
将人马撤回了褒相府,
回府去对娘说开怀。(倒下场)
(褒夫人带苍头上)
褒夫人:(唱) 我的儿上山把猎采,
日过午未见转回来。
将身儿打坐佛阁外,
老苍头府门去看来。
苍 头:是。(苍头出外)
褒洪德:(上喝场)哎呀,我的老爹爹呀!
(唱) 一路来难把愁容改,
荒郊里得信转回来。
老苍头你为何在府门外,
搬鞍一步下马来。
众将散队脱盔铠,
进府来见娘泪下来。
褒夫人:哎,儿啦!
(唱) 我儿射猎荒郊外,
因甚事一旁痴呆呆?
褒洪德:(唱) 你的儿行走荒郊外,
百姓纷纷乱疑猜。
朝中出了个赵叔带,
但不知我父在不在。
褒夫人:甚么话?(摸锤子)
(唱) 听一言跌倒在佛阁外,
(喝场)哎呀!我、我的老相国呀!老、老、老相国呀!
(接唱)满鬓汗流冰抱怀。
我的儿射猎在荒郊外,
百姓纷纷乱疑猜,
相爷报聘回朝转,
路遇百姓喊屈灾。
午门外拳打了赵叔带,
只怕得相国赴幽台。
背地里瞒怨声褒太宰,
你就该辞官转回来。(齐)
洪德,莫问你是眼见吗,耳闻呢?
褒洪德:我倒是耳闻啦。
褒夫人:儿父受罪,难道就无人前来通风走信吗?
褒洪德:苍头以在府门料事。
苍 头:是。(出外介)
朱 班:(上念)催马离镐京,
只为书一封。(下马介)
谁在这里?
苍 头:做什么的?
朱 班:老大爷差来下书。
苍 头:少站。(进内)禀少爷!太老爷差来下书人要见。
褒洪德:母亲请退。(褒夫人下)下书人进来。
苍 头:(出)少爷传话出来,下书人进去。
(朱班同苍头一路进介)
朱 班:上面少爷请了。
褒洪德:下书人好大样,见了少爷连一份全礼就无有得吗?
朱 班:我现有太爷的书信,因而不能下跪。
褒洪德:何不早言,呈书来。苍头!撒了拜毡。(拜介)苍头!与下书人打坐看茶伺候。(朱班坐,褒洪德转身向内)请母亲!
褒夫人:(站在屏风后答话)请娘为何?
褒洪德:我父差人下书,儿念来母亲一听。(拆书念)褒珦提笔端拜,拜上夫人公子得知,我以在午门拳打了赵叔带。软耳的昏皇不与我两家取和,把为父下在禁监,只怕早晚问斩。修来小书,仰望夫人公子搭救。好恼!
(唱) 观罢了小书黑血翻,
恨幽王做事理不端。
我家的功劳全不念,
安忍把父收禁监。
褒洪德传令要造反,
苍 头:众将站队。
四龙套:(上)啊!
褒洪德:(接唱)跨马提枪杀金銮。(提枪上马)
朱 班:(唱) 走上前来拦战杆,
小人还有不尽言。(齐)
少爷呀!少爷!你一旦间传令造反,昏皇若还知晓,将太老爷提出监来,一刀问斩,你忠在那里,孝在何地?还是要设法搭救相爷才是。
褒洪德:反不得,人马收回。
四龙套:是。(下)
褒洪德:下书人,我心想和你一处结拜,不知你意下如何?
朱 班:少爷是甚等之人,小人不敢和少爷结拜。
褒洪德:何用推脱。苍头,取得两套衣服,换衣来。
(苍头取衣上换衣介)
朱 班:(唱) 孤单孤单真孤单,
不敢和少爷来高攀。
褒洪德:(唱) 奉命来下书父差遣,
你也是宦门世家男。
朱 班:(唱) 老苍头与我摆香案,
褒洪德:(唱) 弟兄们跪倒祝告天。
朱 班:(唱) 那一个若把恩情昧,
褒洪德:(唱) 临危死得不周全。
朱 班:(唱) 龙吞心,
褒洪德:(唱) 虎吞肝。
朱 班
:(合唱)龙吞心肝不周全。
褒洪德
褒洪德:(接唱)叫仁兄转上弟拜见,(拜介)
朱 班:(唱) 请出来伯母待兄参。
褒洪德:孩儿有请母亲。
褒夫人:(上念)我儿一声请,
出堂问分明。
洪德儿,你请娘为何?
褒洪德:我和钦差官一处结拜了。
褒夫人:待娘上前。
朱 班:伯母到了,受儿一拜。(褒夫人坐,朱班拜介)
褒夫人:我儿年幼,还要贤侄原谅。
朱 班:既能结拜,就如亲生手足一样。
褒夫人:苦呀!
朱 班:伯母啼哭为何?
褒夫人:你伯父禁监受罪,何日才能回家呢?
朱 班:这却不难,幽王新丧了东宫,选得美女进上,幽王如能验中,就能救我伯父出狱。
褒夫人:好便虽好,那有顺便的美女啦。
褒洪德:美女倒有,离不了百两银子。
褒夫人:百两银子现有,待为娘与你讨来呀1
(唱) 他弟兄双双有计才,
一言出口我笑脸开。
急忙奔往了上房内,(走转场)
百两纹银我拿出来。
百两纹银你弟兄带,
速快买上个美女来。(下)
褒洪德:(唱) 百两银子弟兄带,(出门走转场)
朱 班:(唱) 乡中找买女美色。
褒洪德:(唱) 行步来在当道站,
朱 班:(唱) 张王李赵请出来。
你咋不走了呢?
褒洪德:(指介)就是这一家,百两银子你拿去买吧。他再问你洪德吗,你就说你认不得我,你再说认得吗,恐怕他不卖给我们了。
朱 班:噫!你平素之间,恐怕有些不老诚吧?
褒洪德:我最是个老诚人,你快去。(下)
朱 班:内边有人出来一个。
姒 大:咹咳!
(念诗)我老汉生来性强,
全凭着脚大腿长,
白天在四川赶场,
到晚来褒中居乡。
我老汉姒大,门外有人唱叫,待我开门观看。
(开门走出与朱班相碰介)
咳!我认得你呀!你老子是个行伍人出身,对不对?
朱 班:不错,我老子是个行伍人出身。
姒 大:那几年我做箭弓哩吗。他时常来照顾我,跟我很熟,那一天我很忙,我担了一挑石灰往回走哩,你爸担了一挑小灰往地里走哩,我叫你爸给我让路他不让,你爸叫我给他让路,我也不让,你看你爸可恶吧,抓了一把灰给我打了一脸,我也呕气不过,抓了一把石灰向脸上给你爸打了一脸,你爸呛我,我呛你爸。
朱 班:老头不用乱说了,我与你令媛报红说媒来的。
姒 大:啥子叫令媛?
朱 班:你的女儿就称叫你的令媛。
姒 大:搞不成,要一百两银子哩。
朱 班:我有一百两银子哩。
姒 大:我不相信。
朱 班:(将银子拿出)你看这不是百两纹银。
姒 大:咳!当真有一百两银子,这么你在啥茶馆里倒一碗茶喝着,我们还要商量一下。
朱 班:(将银子给姒大介)银子给你我便告退。
姒 大:两下一别。(朱班下)嫑忙,我今天把我老婆子哄一下,我就说我在门外捡了一百两银子,老婆子快来哟。
姒 妻:(上念)急急忙忙,离了上房,有人问我,我是姒大他娘。
姒 大:搁倒搁倒②,你是我娘,胀死你,窝死我,笑死大家这一夥。
姒 妻:汉子,不是的,我是你的婆娘。
姒 大:(笑)嘿嘿哈哈!
姒 妻:哎!老头子,你倒回来,只管在笑啥事哩!
姒 大:老婆子,你不吃料。噢!你不知道,我听门外有人叫我哩,我开开门望了一转,没见的人。咳!捡了他妈一百两银子,该笑不该笑。
姒 妻:哎哟哼!怪不道昨晚上我做了一个睡梦,一个红火弹子,烧我的脚后跟哩。
姒 大:你个崽婆娘,火烧到你脚后跟上了,你就不忙。不是得,我把女娃子卖了一百银子。
姒 妻:你倒在放屁,那是我的女儿吗,你咋得卖。
姒 大:背你妈的时,你的女娃子,你在我家里来连个血点点也没滴过,屁也没放一个吗。那就是你的女娃子,*(左口,右外)是我捡下的。
姒 妻:你捡的吗,是老娘包缠③大了的吗。
姒 大:我有几句言语,讲来你听!芙蓉对芙蓉,苗从地内生,开花不结子,枉费了老子的工。
姒 妻:对。我也有几句言语,讲来你听,芙蓉对芙蓉,苗从土内生,犁种不下籽,反说娘不生。我说你不种,
姒 大:我说你不生。(姒妻打姒大一耳巴子)崽婆娘,你做啥呀!
姒 妻:你说我做啥呀!不要忙,我把这个门关住。
姒 大:你关门做啥呀?
姒 妻:我关门打你呀。
姒 大:算了、算了、饶了,饶了。(揖介)
姒 妻:你把我女儿糊里糊涂卖给下江客人,没话说,取我的棒锤。(拿起棒锤将姒大按倒骑在身上打介)
老娘今天打你个前三、后四、左五,右六。
姒 大:饶了吗,饶了吗,打不得了?
姒 妻:饶了,今天我把你饶了吗,你还要叫哩。
姒 大:叫啥?
姒 妻:姒家坟上插黄旗,抱金砖一十三代,我的祖阿婆。
姒 大:我不会叫。
姒 妻:你不会叫,我可会打吗!(打介)
姒 大:我叫我叫。
姒 妻:叫还有个叫法哩,鼻子揑到学个胞空腔。
姒 大:我不会吗。
姒 妻:你又不会,我可打呀。
姒 大:我叫我叫,姒家坟里插黄旗,抱金砖一十三代我的祖阿婆!
(翻身起介)对。这一下把我打的气上来了,你爱吃浆水,我把你浆水缸缸给你打他妈的打了。
姒 妻:你爱吃枕头烟,我把你烟袋给你折了。
姒 大:你爱吃酸菜,我把你酸菜坛子给你打了。
姒 妻:你爱喝烧酒,我把你烧酒罐罐给你打了。
姒 大:对。你爱打我们都来打也。
(乱打撂介,朱班由下门上,姒大由上门上与朱班碰面,姒大即跑下)
朱 班:咦嘿嘿哈哈!
姒 大:(开门出介)
你这个小伙子,你才是个大瞎家伙哩,你看我们屋里盆盆罐罐都完了,你笑啥哩,你把你这一百两银子拿去,我*(左口,右外)女娃子不卖了。
朱 班:不是得,我给你把话说明,幽王爷家新丧了东宫,买你女儿前去封宫啦,承携你们都在好处去了。
姒 大:噢!就是*(左口,右外)事,你看你有这个话吗,你怎么不早些给我说吗,害的我们关着门打冤枉。去,你在*(左口,右外)儿再等一下,我们再商量一下了再说。这年轻人到底瞎的很。(进介)
朱 班:快些商量。(下)
姒 大:老婆子。
姒 妻:少捻劲④我的女娃子你卖不成。
姒 大:不是得,幽王爷家新丧了东宫,人家买我们女娃子封宫去呀,承携我们两口子也都在好处去了。
姒 妻:这个话吗,倒对,你也愿意,我也愿意,但不晓得女娃子愿意不愿意?
姒 大:事出于本人吗,我们叫出来给她说,看她愿意不愿意。女娃子走来。
褒 姒:(上念)耳听爹娘唤,
急忙走上前。
见过二老。
姒 大:女娃子!你过来老子给你说。(拉褒姒介)
姒 妻:女娃子!你过来妈我给你说。(拉褒姒介)
姒 大:你别乱拉了吗,女娃子幸亏是肉长的,要是木头做下的,就拉垮求子了。
姒 妻:女娃子,你那狠心的老子,把你买给下江客人了。
褒 姒:甚么话?
(摸锤唱)
听罢言来两泪汪,(齐)
姒 大:哎哟!我的一百两银子。
姒 妻:你还不救人,光说你的银子。
姒 大:怎么女娃子死了,我一百两银子就完求了。
姒 妻:有人才有钱吗,赶快救人要紧。
姒 大
:女娃子苏醒!
姒 妻
褒 姒:(接唱)一跤跌倒在草堂,
慢挣扎睁睛用目望。
瞒怨声无才二爹娘,
年活了半百生一女,
你怎忍把儿卖下江。
姒 大:(云里白)
女娃子不是得,幽王爷家新丧了东宫,封儿去坐宫呀,我儿落在好处去了。
褒 姒:(唱) 二爹娘转上儿拜望,(拜介)
听儿把话说端详。
此去幽王若验上,
我岂能忘了二爹娘。
两泪哀哀把轿上,
(朱班带卒轿上)
何年某月才回故乡。(坐轿下)
朱 班:咦!嘿嘿哈哈!(下)
姒 大:不用笑了,走走走。
(唱) 见女儿上轿望不见,
背上银子我下四川。
姒 妻:你*(左口,右外)做啥呀,你把银子拿上跑呀吗。
姒 大:这莫你挡哩,你想女娃子在屋里,你动不动就打我哩,我这个还活的出来,我们各打各的主意,人家说四川好,我要带上银子下四川去呀。
姒 妻:(拉姒大)老头子,你听我给你说,这一下女娃子走了,我就不打你了吗,啥事我们都商商量量的办吗。
姒 大:你说就是*(左口,右我)样吗,哪吗还差不多。
姒 妻:老头子,我们这一下有这一百两银子,我挑倒穿吗,女娃子是我养大了的,叫我挑倒穿几样吗。
姒 大:对,你挑吗,看你穿啥呀。
姒 妻:老婆子家吗,挑个啥啦呀。对,人家说*(左口,右外)烂青布好,我挑个烂青布的帕子;烂青布的汉褂子;烂青布的夹夹;烂青布的鞋;烂青布的裤子,烂青布的袄子;烂青布的袜子;烂青布的带子;烂青布的裹脚。
姒 大:你挑了半天,我也要挑哩。
姒 妻:你挑吗,由你挑,看你挑啥呀。
姒 大:人家都说*(左口,右外)羖子皮的布好,我挑个羖子皮的帽子;羖子皮的大衫子,羖子皮的长袍子,羖子皮的领架子,羖子皮的套裤,羖子皮的袜子!羖子皮的鞋,羖子皮的带子,羖子皮的烟包子,还要羖子皮的烟锅子。
姒 妻:你个老背时的,烟锅子吗咋弄羖子皮哩。
姒 大:你知道个啥哩,冬天家冷了,羖子皮把烟锅子护到不冻手吗,穿毕了我还要吃哩。
姒 妻:吃啥呀,你说我听听:
姒 大:哎!你听着;
(唱) 清早间我要吃羊肉稍子面,
姒 妻:早起家吗,*(左口,右外)羊肉又煮不扒吗,咱们两个人吗,随便吃个啥就对了吗。
姒 大:你头天晚上,把羊肉炖在锅里吗。
姒 妻:怕劳神的。
姒 大:怕劳神了,老子把银子带上走哇。
姒 妻:给你吃,给你吃。
姒 大:哎!还有哇。
(唱) 到上午薄饼卷鸡蛋。
姒 妻:薄饼卷鸡蛋我不会做。
姒 大:瓤瓤的摊一点饼子,把鸡蛋卷在里头吗,
姒 妻:*(左口,右外)么麻烦,我不爱做。
姒 大:你不爱做了,我把银子带上走他妈的。
姒 妻:给你做,给你做。
姒 大:(唱) 封猪头来蘸辣蒜,
黑子烧酒两罐罐。
待的好了我在家里站,
待的不好我要下四川。
姒 妻:你把锅锅碗豌盆盆罐罐都打烂完了,上午我们拿啥做饭呀。
姒 大:哎!我才给明白了。
(唱) 把银子丢一半来带一半,
奔往了大街上去买碗盏。(下)
姒 妻:(唱) 急慌忙我把这门来掩,(关门)
单等的老头子买碗盏。(下)
第四场 进 差
(褒洪德、朱班、褒姒带四兵,褒姒坐轿同上)
褒洪德:(唱) 弟兄双双把美女买,
朱 班:(唱) 在乡庄买得美女来。
褒洪德:(唱) 行一步来在当道站,
朱 班:(唱) 褒贤弟不走为何来。
贤弟缘何不走?
褒洪德:你可见过此女人的容貌吗?
朱 班:我未曾见过吗。
褒洪德:我倒是常见的。
朱 班:噫!你平素之间,怕就不是个好人啦?
褒洪德:我是最老实不过的人啦。
朱 班:闲言休谈,待我们下了坐马,观看个明白。
(下马,揭轿帘看介,同跌倒介)
(唱二倒板)
平地一朶芙蓉开,
褒洪德:(唱) 亚赛过仙女下瑶阶。
朱 班:(唱) 慢说是幽王把她爱。
褒洪德:(唱) 我弟兄一见魂下来。
朱 班:(唱) 叫贤弟忍耐且忍耐,
褒洪德:(唱) 为只为赎父出狱来。
朱 班:(唱) 叫贤弟上马莫久待,
褒洪德:(唱) 奔镐京看昏皇怎样安排。(齐下)
第五场 封 宫
(召公、伯阳父、尹球、虢石父同上、点绛牌子)
召 公:(引) 宗周二十年,
伯阳父:(引) 执笏来站班。
尹 球:(引) 东方天未晓,
虢石父:(引) 月照满栏杆。
召 公:召公官居太宰。
伯阳父:伯阳父官居太史。
尹 球:尹球官居上大夫。
虢石父:虢石父官居上大夫。
召 公:文武请了,幽王驾前为臣,今逢五更朝见,幽王登殿,各自准备。
众 :转奔朝房。(两边分下)
周幽王:(三声锣响带四内侍上)
(引) 香烟馥馥摆道,
银钟琅琅轻敲。(坐)
(诗) 有道伐无道,
挟弓射金鳌。
打坐镐京地,
全恁文武朝。
朕周幽王在位,打坐镐京,许久未曾议论朝政。自朕登极以来,太平享乐,今逢三六七九,文武朝政之日。不免宣文武上殿,摆得太平酒筵一乐。宫人!传文武上殿。
内侍臣:万岁口诏下,文武上殿。
(四文武分两门上参拜介同坐介)
众 :(同白)
万岁龙体金安!
周幽王:何以不安,一旨传出,文武可好?
众 :怎敢劳万岁动问,宣臣等上殿,有何朝事?
周幽王:太平乐享之日,宣来文武吃太平酒宴。
众 :有何德能,敢劳当今摆宴。
周幽王:君待臣以礼。
众 :臣当报君恩,看上酒来。
(起牌子,摆宴介)
周幽王:文武请。
(起饮宴牌子,锣响三声)
宫人!去看何人击钟。
侍 :何臣击钟?
褒洪德:(内)褒洪德送来同胞妹妹,赎他父亲出监。无旨不敢上殿。
内 侍:禀万岁!褒洪德送来他的同胞妹妹,赎他父亲出监,无旨不敢上殿。
周幽王:吩咐褒洪德上殿。
侍 :(出向幕内)万岁口诏下,褒洪德上殿。
褒洪德:(上殿面向外跪介)参见万岁。
周幽王:做什么来了?
褒洪德:我父犯罪下在禁监,将我同胞妹妹送来,仰望当今封他一宫,赦我父亲出狱。
周幽王:褒洪德扎跪殿角,美色上殿。
褒洪德:遵旨。(跪殿角)
内 侍:美色上殿。
(起牌子,褒姒面向外低头跪介)
周幽王:下跪美色,见朕缘何不能扬面?
褒 姒:有罪不敢。
周幽王:恕你无罪。(褒姒抬头上看介)哎呀!
(起二六牌子,周幽王将帽往下一戴介、文武同起袖遮看褒姒介)
众 :哎呀!朝纲要乱……(用笏指褒姒介、分两门下)
周幽王:下跪美色,名叫甚么?
褒 姒:名叫褒姒。
周幽王:多大的岁数了。
褒 姒:一十四岁。
周幽王:一十四岁就长的这么样高大了,好,朕我就封你西官为妃,朕与你更名褒姒女。宫人!退了,褒姒女伴驾来。
褒 姒:(唱) 叩头忙把恩谢过,
周幽王:(唱) 你有不是王不说。
褒 姒:(唱) 从今后相伴万岁爷。
周幽王:(唱) 三个月朕不把朝设。(增板,下场)
召 公:(上唱一串铃)
班部里转来老相父,
官居太宰执相笏。(齐)
褒洪德:见过伯父。
召 公:洪德,你送来你的胞妹,幽王怎样传幽。
褒洪德:他封了西宫,奉曾传旨,他就退了殿了。
召 公:这昏皇真正了不得了,你退入朝房,待伯父我上殿,前去保本。
褒洪德:哎伯父呀!
(唱) 伯父年老品爵高,
侄男把话说根苗。
还望你上殿拿本保,
搭救我父出狱牢。(齐板倒下场)
召 公:待我把金钟给他击了。(锣鸣一声)
(幽王冷子由下门上)
周幽王:哎哎哎!和朕的褒姒女坐在一处说几句知心的话哩,谁把我这个打的当当的。(与召公碰面介)咳!相父吗,倒不不回去,你把我这个钟打的当当的啥事吗?
召 公:请主人登殿,臣,我有本章要奏。
周幽王:有啥本章改日了再奏。(往后退走)
召 公:你给我坐下吧!
周幽王:呃呃呃!我坐下,你有啥本章与朕奏来。
召 公:褒姒女坐宫,臣恐朝纲生乱。(幽王与内侍摆手同下)
愿望当今给她满斗叶子黄金,叫她回上原郡去吧。(袍袖往上一展看介)咳!这昏皇竟然就给退了殿了,今天我总不依他;待我二次把金钟给他击了。(打锣响一下介)
周幽王:(上)哎哎哎!跟孤的褒拟女刚刚坐下,一句话就还未说,谁又把朕的钟打的当当当的。(与召公碰面介)哎!相父吗,你又有啥事,把我的钟击的当当当的。
召 公:我有本动。
周幽王:你那有这么多的本啦,改日了再动。
召 公:你给我坐下。
周幽王:改日了再动。(往后退介)
召 公:你给我坐下。
周幽王:噢!坐下坐下,甚么本章你且奏来。
(坐介与侍摆头递眼令退介,召公向上看见周幽王欲退介)
召 公:你给我坐下。
周幽王:噢!坐下坐下。
召 公:褒洪德送来他同胞妹妹,你缘何不赦他父出监啦。
周幽王:噢噢噢!我把这事就给忘了,就恕褒垧无罪,快快放他出监。下殿去,下殿去。
召 公:你给我坐下,我还有本章。
周幽王:好好好!坐下坐下,你奏你奏。
召 公:想起从前深宫之中,有一老宫女身体肿大,以在深宫分娩,生下一个肉蛋,就在深宫滚来滚去。(王与侍摆头暗下介)命宫人抱出宫去,撂在荒郊,莫约有一十四年之久,褒姒女今春一十四岁,诚恐是那肉蛋作怪,我主将她封妃,诚恐朝纲转乱,给她满斗叶子黄金,叫她回家去吧。当今就该传旨呀,传旨……(向上看介)咳!这昏皇竟然又给退了殿了。(起介)我想这褒妃坐宫,姿颜妩媚,朝纲必乱,我不免将我的家眷迁回原郡,破上我这个老命,侍伴这无道的昏皇了。
(唱) 昏皇登极太不良,
不听臣言败纲常。
家眷迁回原郡地,
破上老命伴昏皇。(下)
第六场 纳 宠
(四内侍引周幽王上)
周幽王:(唱) 召公奏本太啰嗦,
褒 姒:(由下门上接唱)
褒姒女上前把驾接。
周幽王:(唱) 用手忙把爱姬带,
褒 姒:(唱) 陪伴万岁要殷勤。(齐板对坐介)
当今登殿着何事?
周幽王:伯阳父动本来吗。
褒 姒:他动的谁的本章?
周幽王:就动的你的本章。
褒 姒:你准了没有?
周幽王:我一本也没准。
褒 姒:这么为妻我有本章你可准吗?
周幽王:哎!你有本吗,十本八本我就准哩,爱姬你有啥本章与朕奏来呀。
褒 姒:原郡还有我二老爹娘,你就该传旨把他们接进朝来,同享荣华富贵呀。
周幽王:着着着,这一本你动的好,不然朕(孤)王我把这事还给误记了,褒姒女伴驾来呀。
(唱) 褒姒女动本朕见喜,
褒 姒:(唱) 只怕得正宫害偏妃。
周幽王:(唱) 有朕(孤)王给你拿主意,
褒 姒:(唱) 从今后不把万岁离。(同下)
第七场 点 墩
(二内侍引申后上)
申 后:(唱) 高山有宝凤朝阳,
选进朝来伴君王。
清霄宫中雁传信,
稳坐昭阳镇朝纲。(齐板坐介)
奴乃申后,因为褒姒女坐宫以来,每日间迷恋圣上,诚恐朝纲大乱,我要进宫动本。宫人!带径来。
(唱) 褒姒女进宫来朝纲大乱,
日每间君面前蜜语甜言。
恨昏皇他将这朝事不管,
我定要把贱人赶出宫前。(下)
(四内侍引周幽王上)
周幽王:(唱) 褒姒女坐宫来愁眉不展,
用一计我定要买她喜欢。
将身儿打坐在皇府金殿,
传来了中大夫朕有话言。
侍臣宣中大夫上殿,
内 侍:中大夫上殿。
虢石父:(上唱)班部里忽听得君王传宣,
他传我虢石父上金銮。
手提袍忙上了皇府金殿,
万岁爷你宣臣所为那般。(齐)
万岁宣臣为何?
周幽王:你家新妃娘娘坐宫以来,心中不喜,宣你上殿,定得一计吗,买你家娘娘一喜。
虢石父:这有何难哉,我们点起烟墩,引动各路诸侯进京,买她一喜吗。
周幽王:这叫个什么计啦?
虢石父:这叫耍笑各路诸侯,买我家娘娘一喜。
周幽王:着着着!你会办事,速去,速去。
虢石父:哎!我去,我去呀!
(唱) 幽王他把事做坏,
可不可来该不该。
点起了烟墩将他害,
限三天叫他祸出来。(下)
周幽王:(唱) 虢石父说话王喜爱,
他与朕王拿主裁。
常随官与王把路带,
久等各路诸侯来。(下)
(一兵引虢石父上)
虢石父:(唱) 行一步来在南城外,
你给我抓个长探来。
人来!唤一个长探来见。(长探上)
长 探:伺候。
虢石父:走马点墩。(同下)
(长探上走马一场,点墩介,墩响四将军分两门急上,穿场下,四大诸侯各带四卒依次上场,走马下;周幽王与褒姒上,起牌子登高场,四大诸侯带兵上列一条枪势,各表名)
秦穆公:秦穆公。
楚庄王:楚庄王。
齐桓公:齐桓公。
晋文公:晋文公。
秦穆公:众公⑤请了。
众 :请了。
秦穆公:烟墩火起,朝廊必然有甚大事,抓得一个长探来见。
长 探:(上)侍候众公。
众 :京地可曾有事?
长 探:京地无事。
众 :京地无事,为何点了烟墩?
长 探:因为新妃娘娘坐宫以来,愁闷不乐,故而点了烟墩买她一喜。
众 :这是个什么计啦?
长 探:耍笑各路诸侯,买新妃娘娘一喜之计吗。
众 :(踏足瞪眼面向外,大笑三声)哈哈嘿嘿!
齐桓公:众公,昏皇登极不仁,点起烟墩耍笑我各路诸侯,我们反下关去,各霸一方为王。
秦穆公:诚恐朗中有事啦。
齐桓公:朝中有事尊周为首。
(唱) 昏皇登极赛殷纣,
女娲庙里把诗留。
褒姒好比妲己样,
周室江山由此休。(带四兵下)
晋文公:(唱) 坐马儿跑坏无其数,
许多的忠臣丧荒坵。
无故他点起烟墩火,
耍笑我各路众诸侯。(带四兵下)
楚庄王:(唱) 君王有道臣辅助,
君王无道臣背流。
对天发下洪誓咒,
永不与周室做马牛。(带四兵下)
秦穆公:(唱) 众诸侯反下殽关口,
难道说此事白罢休。(齐)
我想这各路诸侯反下关去,各霸一方,难道说不管朝纲大事了。我不免进宫奏与天子得知,各关口另添诸侯了。
(唱) 进宫去我对天子奏,
海关口另行添诸侯。(带四兵下)
褒 姒:(唱二倒板)
褒姒女楼台笑破口,
(笑) 哈哈嘿嘿!
周幽王:笑了笑了,呃呃呃又不笑了。
褒 姒:(唱) 楼下来了众诸侯;
进朝来好象出山虎,
挽回去好象泥内舟。(齐)
周幽王:梓童进宫来,未见有过喜容,今日你为何这样欢喜。
褒 姒:则见各路诸侯来时犹如出山猛虎,挽回时好象泥里停舟一样,忍耐不住,为妻大笑了一声。
周幽王:照,只要你爱笑,你喜欢,朕把这烟墩多点几回,褒姒女带径来,我们下楼哇。
(唱) 周幽王来笑哈哈,
褒姒女进前听根芽。
伴驾来君妃门前把楼下,
朕把这十万里江山不坐它。(同下)
(内侍引申后上)
申 后:(引) 心怀朝纲事,
要打狗贱人。
内 :新妃娘娘到。
申 后:叫她进宫来。
褒 姒:(引上)眼跳心又惊,
坐卧不安宁。(进介)
那是正宫姐姐,请了请了。
申 后:甚么人一在我跟前摆来摆去?
褒 姒:新妃褒姒娘娘,难道你还认不得吗?
申 后:我把你个贱人,我乃为大,你乃为小,见我缘何不跪?
褒 姒:我没得不是,偏不给你跪呀。
申 后:你贱人迷恋圣上,点起烟墩,耍笑各路诸侯。你还说你没得不是,周室江山眼看丧与你贱人之手,你还不于我跪了。
(唱) 你凭的花言巧语强出口,
哄圣上耍笑那众诸侯。
一把扎鞭拿在手,(打褒姒介)
打死你贱人方罢休。
好恼!好气!((鞭子一撂下场)
褒 姒:(唱) 进宫来我把这五刑受,
打得我浑身血长流。
后宫内我去对老王奏,
我定要杀贱妃方罢休。(下)
第八场 背 舌
(四内侍引周幽王上)
周幽王:(唱) 褒姒女出宫未见面,
到叫朕(孤)王疑心怀。
将身打坐深宫内,
忽听得宫外哭声哀,
褒 姒:(内唱尖板)
正宫姐姐好无理,
(摸锤上唱)
打得我皮破肉烂曾转回。
低下头儿我进宫去,
我见了老王泪悲啼。
(倒在周幽王怀内,周幽王抱介)
苦哇!
周幽王:哎哎哎!你那么一回宫来,就是这么样的,哭啥呀!谁把你惹了,你对朕(孤)王说来。
褒 姒:我那正宫姐姐,把我叫过宫去,不分皂白,将我饱饱打了一顿啦。(哭)
周幽王:你呀!你呀!朕(孤)王我给你说过的吗,谁叫你去惹她呢,*(左口,右外)人家有功哩吗。人家给我生有太子了,是有功之人,平素之间,我就惹之不下,谁叫你去惹她哩。算了,我看你是白挨了一顿,朕(孤)王我也没法。
褒 姒:怎么说?
(摸锤,唱塌板)
我只说背舌拿本动,
老王他不管这闲事情。
打的我疼痛却难忍,
难道说此事罢不成。
人活百岁终要死,
倒莫若早死早超生。
头碰明柱我丧性命,(摸锤碰介)
周幽王:(接唱)拦住了梓童且慢行。(拉褒姒介,齐板)
慢着慢着,你当真死呀吗,你死了朕家我不是成了个孤人了,死不得,死不得,今天朕家我给你出气,尹球进宫。
内 侍:尹球进宫。
尹 球:(上)参见老王。
周幽王:尹球听旨,我赐你上方宝剑,把你家正宫主母与我……
褒 姒:苦哇!……
周幽王:(向褒姒)梓童你不用哭。(向尹球)把你家正宫主母打在寒冷宫,每日给她半升粗糠米菜子,南芽苦芥根,叫她自吃自磨一死,速去速去。
尹 球:领剑。(下)
周幽王:褒姒女伴驾来。
褒 姒:(唱) 正宫姐姐该不该,
手执扎鞭打下来。
鞭子一绕乌云摆,
窈窕身子怎忍挨。
只有老王活口在,
你与妾妃拿主裁。
周幽王:(唱) 只要朕王活口在,
满园百花你一人开(齐)
罢了!梓童,哎!朕的梓童呀!
褒 姒:(由周幽王臂下攒入怀内)妾妃我在哩!
周幽王:嗯!呀!嘿嘿哈哈!(同下)
第九场 反 镐
(尹球带校尉上)
尹 球:中大夫尹球。老王有旨,把正宫主母打在昭阳冷宫受罪。校尉门!转奔昭阳宫。(下)
宜臼太子:(上念)龙母下寒宫,
不知因甚情。
小王宜臼,龙母不知身犯何罪,打在昭阳冷宫,我要上前问个明白。扎定宫门,看他来者何人。
(尹球带校卫上)
尹 球:小王礼了,
宜臼太子:殷秋何来?
尹 球:你父王有命,把你龙母打在昭阳冷宫。
宜臼太子:你暂退一时,我还要上殿去见我父王,前去动本。
尹 球:你还大的过你父王吗?
宜臼太子:禁口,我父王江山尽丧在你们这班犯官之手,休走?
(技剑开杀介,众兵把宜臼太子拥下场,宜臼太子提剑上,尹球追上,交手两转,褒珦由下门上,一把抓护宜臼太子,一手隔尹球介)
褒 珦:褒珦救走太子。(下)
校 尉:褒相救走了小王。
朕 秋:把褒府团团围了。(同下)
(褒珦手拉宜臼太子上,倒八锤,一手拉宜臼太子上坐介)
褒 珦:把王爷就此担惊了。
宜臼太子:此惊却也非小,就该设计搭救才是。
褒 珦:王爷大放宽心,落在臣处稳如磐石,二虎子走来。
朱 班
:(褒洪德、朱班由两门上)
褒洪德
参见父亲。
褒 珦:二虎子听令,出府打探尹球人马的消息。
朱 班
:得令。(同下)
褒洪德
宜臼太子:还要你设计救朕。
褒 珦:王爷放心,久等我二虎子回来,再做定夺。
(褒珦、朱班同上)
朱 班
:父亲不好了,尹球将府门围了个水泄不通。
褒洪德
褒 珦:哎呀!王爷,你快走吧,臣无计救你了。
宜臼太子:你把为王拉进府来,你说能以救朕。这时候尹球将你府围了,你又说无计可救,叫我这时该走向那里。我死也要死在你府。
褒 珦:你就死在我府,我也是无计可救。
朱 班:哎呀!伯父,你把王爷拉进府来,言说有计搭救,这时候事已至此,你又说无计可救,昏皇把你宣上殿去,一刀杀坏,那时节你就有了计了。
褒 珦:纵然把我宣上殿去,一刀杀坏,我也是无计可救。
朱 班:动不动你与国尽忠,岂不晓人知兽心,兽知人面,未曾行兵,给儿个大不吉利。
褒 珦:哈哈嘿嘿!(手指足踏拿令给二将介)二虎子!杀。
朱 班
:(接令)哈哈嘿嘿! (同下)
褒洪德
褒 珦:(唱) 千悔万侮我好悔,
自己错了怪得谁。
宜臼太子:(唱)事到头何必来反悔,
你缘何出拳打佞贼。
褒 珦:(唱) 你的父失了仁义礼,
宠爱褒姒他乱了国。
宜臼太子:(唱)我的父失了仁义礼,
怪你子不该进美色。
褒 珦:(唱) 我的儿进美人王见喜,
你缘何执剑去杀佞贼。
宜臼太子:(唱)我龙母犯下了杀身罪,
儿尽孝娘来是礼当得。
褒 珦:(唱) 南里杀来北里战,
十大功劳化成灰。
宜臼太子:(唱)你不必瞒昧瞒昧实瞒昧,
你的那功劳王记得。
褒 珦:(唱) 敢这说打开了甲箱柜,(众兵上)
久等得二虎子换铠盔。
(褒洪德,朱班扮武装分两门同上)
朱 班:(唱) 以在下面换戎装,
褒洪德:(唱) 身穿铠甲放毫光。
朱 班:(唱) 这几年末走过疆场路,
褒洪德:(唱) 银叶铠上落浮土。
朱 班:(唱) 换甲铠来至在辕堂上,
褒洪德:(唱) 王爷为何两泪汪。
宜臼太子:(唱)小王年幼真年幼,
褒 珦:(唱) 二虎子父年老亚赛过浪里舟。
朱 班:(唱) 我有弟兄双杀手,
褒洪德:(唱) 保定王爷争出头。
朱 班:(唱) 耳内里忽听得大炮吼,
褒洪德:(唱) 想必是来了贼尹球。
褒 珦:(唱) 叫王爷何不求神佑,
宜臼太子:(唱)提衣扎跪地平流。
神圣保佑多保佑,
保佑除灭贼尹球。
但若小王功成就,
普天庙宇我一齐修。
褒 珦:(唱) 叫王爷何不上马走,
宜臼太子:(唱)手拉鞭缰不肯去。
褒 珦:(唱) 臣伐君,
宜臼太子:(唱)子伐父;
褒 珦:(唱) 兵离镐京
宜臼太子:(唱)把母救。
朱 班:(唱) 有我弟兄双杀手,
褒洪德:(唱) 那怕来了贼尹球。
褒 珦:(唱) 二虎子杀开一条路,
我和他轰轰烈烈战几秋。
(开门介。尹球带兵上遇仗杀介,尹球杀褒家父子败下,尹球同兵追下,朱班舞鞭上,褒珦,褒洪德上,尹球追上,三穿花,朱班一鞭打死尹球,砸门同下马介)
宜臼太子:褒相呀!褒相!这一阵不是你父子救难,为王性命有失,日后登极,我待你者可了。
(唱) 我待你亲身父母一般样,
褒 珦:(唱) 王爷此言我不敢当。(齐板)
幼主王爷在上,我有一女你莫嫌蠢笨,送进宫来,你日后登极封她一宫。
宜臼太子:好,日后登极,我就封他一宫。(转向朱班)朱将军呀,朱将军,褒家父子软弱,不是将军助威造反,为王性命有失,日后登极我待你者可了。
(唱) 我和你亲兄弟一般样,
褒洪德:(唱) 马上启驾老尊堂。(齐)
父亲在上,虽然我军得胜,兵少将微,父亲赐儿一道将令,保定幼主王爷奔往犬戎国下,前去搬兵救援。
宜臼太子:哎我去了!
(唱) 君别臣来泪滴血,(拱手下)
褒洪德:(唱) 父别子来恓惶落。(下)
褒 珦:(唱) 王爷洪德同去了,
不由老朽把心操。
大队午门曾扎到,
援军到来把兵交。(同下)
第十场 搬 兵
犬戎王:(念) 唐尧虞舜落骨血,
言差语差字不别。
要把南北来分界,
除非太阳往东斜。
朕家犬戎王达拉可,我家先君爷是一只白犬,他乃是得道之物,自从那年他化就一个白面秀士,奔往天朝前去玩景,则见白丞相的女儿,我的母亲,以在绣楼以上务针黹,我的父亲呼起狂风,把我母亲背回我国,一拜成亲,生下我们这后世人,吃饭不知道饥饱,睡卧不知道颠倒,人不象人,犬不象犬,各国王子给我们起了个国号,叫做犬戎国,原为褒家少将保定宜臼太子来至我国,前来搬兵,我想天朝人行兵诡诈,不免唤出我妹子商议商议,看是发兵吗不发兵,便是这个主意。达儿们!请你家女皇姑。
番 卒:有请女皇姑。
(荷花公主勾锤子上)
荷花公主:(念) 头顶江南大彩帕,
金簪曾把乌云压。
脸擦宫粉芙蓉样,
樱桃小口糯米牙。
咹!荷花公主,兄王有唤,上前去参,见过兄王。
犬戎王:不消不消坐了坐了。
荷花公主:谢过兄王。(坐介)兄王唤我为何?
犬戎王:天朝褒家少将保定小王来在我国搬兵,我想天朝人行兵诡诈,诚恐兵到他国闪的我们进退两难,唤来妹子,我们商议商议,看给他发兵好吗不发兵好?
荷花公主:本该不能发兵,念起褒家少将来在我国走了一程,给他发兵。
犬戎王:毛里头押布吗,布里押毛?
荷花公主:布里押毛。
犬戎王:大令下,九沟十八岔的蛮娃娃,一齐出番,兵发天朝。
(同下)
(犬戎王、荷花公主、宜臼太子、褒洪德、番卒走马上)
褒洪德:(唱尖板)
帅字旗不住的空中摆,
褒洪德马上笑脸开。
周幽王你把事做坏,
犬戎国搬得人马来。
荷花公主:(唱二倒板)
旌旗招展乌云摆,
帅字旗不住摆过来。
马上则见褒元帅,
面是傅粉眉刀裁。
心想和他结恩爱,
兄王在此口难开。
马上启驾兄王在,
为妹把话说开怀。
兄王!我们一路行不得兵了。
犬戎王:那么一路行不得兵了呢?
荷花公主:我们走了大径,害怕人家走小径,我们走了小径,又恐怕人家走大径,我们将兵分开,分两路进行。
犬戎王:那么分法啦?
荷花公主:你和幼主王爷你们走小径,我和褒元帅我们走大径,杀他个二牛攻一。
犬戎王:鞑儿们!分兵。
(唱) 当道以上分了兵,
攻伐镐京一座城。(与宜臼带兵下)
荷花公主:(与褒洪德走花梆子送情介)哎!我的将军呀!
(唱) 我问你搬兵为何意,
先与哀家说仔细。
褒洪德:(唱) 我的父遭困镐京地,
自古道搬兵去救急。
荷花公主:(唱)全凭我一人马一骥,
杀尽他万将却难敌。
褒洪德:(唱) 你不必大话说出唇,
武势好我未见你儿能。
荷花公主:(唱)鞭子一绕乌云起,
兵发镐京要社稷。(同下)
(番卒引犬戎王,堆山锣鼓上)
犬戎王:鞑儿们!*(左口,右外)是那么的,你家女皇姑跟倒褒家少将,他们两个走在一路,你把我一靠,我把你一挤,*(左口,右外)算在做啥呀。
鞑 儿:咧是天朝人行兵的号头。
犬戎王:对对对!我们来到天朝了,把天朝这个号头,我们也来兴起来,来来鞑儿们!我们来演习演习呀。
(唱) 朕家要学天朝礼,
你靠我来我靠你。(挤靠下)
(起花梆子、荷花公主、褒洪德同上)
荷花公主:(唱)将坐马勒在三岔地,
褒洪德:(唱) 问皇姑不行为怎的?
荷花公主:(唱)我有心不回我国去,
还要将军你拿主意。
褒洪德:(唱) 皇姑不回你国地,
大事定把你收房妻。
荷花公主:(唱)一言出口休当戏,
该拿什么为聘礼。
褒洪德:(唱) 我赐你令旗和令箭,
荷花公主:(唱)我赐你三尺月下绫。
鞭子一绕人马动,
褒洪德:(唱) 攻伐镐京一座城。(同下)
(犬戎王带卒堆山锣鼓上扎门)
犬戎王:鞑儿们!倒底不对呀,他们这个一靠,那个一靠,靠里靠里的那么靠拢去了哇,噫!这个号头怕要不得呀。
番 卒:来到人家天朝了,要学人家的规矩,就照人家那个号头,要得要得。
犬戎王:要得了我们又来吗!
(唱) 朕家乍走天朝地,
左一挤来右一挤。(同挤靠下)
第十一场 伐 幽
(四卒朱班引褒珦上)
褒 珦:(唱) 洪德儿搬兵无信息,
军情事叫人挂心里。
将身儿打坐大营内,
百兵嚷嚷来得急。
(二番将带兵上,手举大刀闯营。朱班上前阻挡,褒洪德和番王同荷花公主引兵上挡住介)
褒洪德:咳咳咳!不用乱杀,不用乱杀,这就是我们的大营,上面就是我父。(褒珦上)见过父亲,这就是犬戎王兄妹到了。
褒 珦:大戎王兄妹既到。行军之际,事不宜缓,就命犬戎王兄妹骊山左右埋伏。
犬戎王:讨令。
(唱) 宝帐以内讨将令,
荷花公主:(唱)骊山左右埋伏兵,(同下)
褒 珦:(唱) 大队屯扎午门等,
单等昏皇来统兵。
(羽林军引周幽王上)
周幽王:(念) 从前做了差错事,
到今祸来悔不及。
朕周幽王,从前不该点起烟墩,耍笑各路诸侯,朕又不该把宜臼太子逼出朝去,被褒家父子相救,一在犬戎国搬来大兵,把朕的镐京围了个水泄不通,朕王连传了数道旨意,文武两班闷闷不言,朕王我只得亲自出马抵御,羽林军摆队了。
(唱) 悔不该当年点烟火,
一步错了百步错。
虢石父儿啦你害了我,
大料想此去我难以活。(齐,遇仗)
褒 珦:众将!有什么脸面见这无道的昏君,众将背身站了。(齐背站介)
周幽王:褒珦呢!褒太宰,朕我错来错在当年,悔啦我悔在今天,想起当年你从各国报聘一回,你和赵叔带以在天子午门言语相反,你两家抓带上殿,朕王我看你面带凶煞,颜色不正,我不过将你下在监禁,磋磨磋磨,磨你的情色,你子褒洪德送来你的女儿。我封了宫妃,恕你出监,谁使你奔往犬戎国下搬兵,攻伐朕王。自盘古初分以来,那有个臣伐君子伐父的道理,你好比名教中的罪人,衣冠中的禽兽。
褒 珦:哎呀!昏皇一言问的我闭口难答。
朱 班:伯父站过来,周幽王!好昏皇!你无有父子之情,我们那有君臣之道,休走看杀。
(褒洪德,朱班绕杀一转下倒八锤褒珦,周幽王碰面)
周幽王:褒相!千不是,万不是,为王我一人的不是,将话说明,收兵收兵。
褒 珦:(气踏一脚下,朱班上向周幽王背上打一鞭,褒珦由下门急上拦朱班)
周幽王:打不得,打不得,(褒洪德与朱班追周幽王下,褒珦提刀跟下)(上)好杀!好战!是我说得褒相有了回心转意,闪上一将,左背上击了我一鞭,待我兵败骊山左边。(犬戎王上一刀杀周幽王败下,犬戎王追下,周幽王复上)骊山左边现有埋伏,待我兵败骊山右边。(荷花公主上赶周幽王下,周幽王又上骊山左右都有埋伏,待我兵败骊山顶上。(周幽王上高场褒珦带众拥上介)
褒 珦:周幽王!无道的昏皇!下得山来再和老臣杀上几合。
周幽王:褒相呀!朕的忠臣哪!你把朕赶在骊山顶上,难道说你要朕的老命不成吗。朕把玉玺大印交付与你,同朝扶持我的宜臼太子登极掌业,朕我今生不好,修积来生,光是一件,丢下朕的褒姒吗……
众 :怎么样?
周幽王:哎!好好好,任凭你们发落。请了请了!
(用刀将印吊下褒珦接周幽王下场)
褒 珦:二虎子听令,洗宫杀院,以在天子午门安营。(同下)
第十二场 登 极
褒 姒:(上唱)褒姒女来泪满腮,
老王出兵未回来。
提衣衫来上楼台,
(众上列势)
抬起头来观开怀。
四面八方安营寨,
旌旗招展摆过来。
提衣衫来下楼台,
腰中带儿忙解开。
倒莫若悬梁命不在,
悬梁一死两丢开。
(褒洪德带众将拥上介)
褒洪德:将贱妃马践肉泥。
褒 珦:(上)打扫金殿,扶持幼主登极。
众 :是。
(四内侍引宜臼曲牌上)
褒 珦:添改国号请幼主一观。
宜臼太子:立下国号,朕周平王在位。
(念)双手举额豁掌笑,
众 :(念) 正遂文武一片心。
宜臼太子:褒珦听封,封你陪驾王。朱将军听封,封你镇番侯。褒洪德听封,封你兵马大元帅。犬戎国王发兵有功,免你国六载不朝。犬戎国王有一胞妹,许褒洪德为婚。今日当殿一拜成亲,高照银釭。(起曲牌,褒洪德与荷花公主拜介)犬戎国王,发兵有功,改日打起全朝銮驾,欢送犬戎国王回朝,请在下面摆宴贺功。
(起牌子,同下)(剧终)
①根据东周列国志第二回所载:赵叔带是忠臣,因谏幽王被逐,于是携家益晋,是为晋大夫赵氏之祖。褒珦自褒中来,闻赵叔带被逐,急忙入朝进谏谓:“吾王不畏天变,黜逐贤臣,恐国家空虚,社稷不保。”幽王大怒,命囚珦于狱中。此剧诬忠贞为奸佞,歪曲历史人物,恐系虢石父之误。
②“搁倒”汉南地方语是“停住”“放下”的意思。
③“包缠”汉南地方语。是抚养的意思。
④“少捻劲”汉南地方语。是“不要纠缠”的意思。
⑤众公:这四大诸侯人名全不对,应当是秦襄公、晋文侯、卫武公、郑武公。
出 处:汉调恍恍(第八集)/陕西省文化局编 .—西安:陕西省文化局编印,195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