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剧《罗焕跪楼》唱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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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焕跪楼·选段(1957年7月录音)—

豫剧唱词《罗焕跪楼·老身我在客厅喜笑满面》马金凤

有啊老身我在客厅喜笑满面

咱二人闲无事谈上一谈

奶奶我居住啊南阳县

我孙媳你居住北平燕山

恁哪恁住在北奶奶我住南

这才是那千里姻缘是线牵哪

我想起来你的爷爷进京去赶选

他行走路过俺姜家湾

行走到途路上天色晚

他在俺大门外去接查探

老爹爹到荒郊前去游玩

回来路又只见你的爷爷站在那门前

三请两让客厅以内老爹爹陪定他把茶餐

奶奶我在绣楼上务习针线

楼下边来了个多嘴的丫环叫桂兰

丫环上绣楼对我讲

她言说:我的小姐呀

咱的客厅内来了个那小公子他不非凡

只长得哪个又白又胖可是又体面

奶奶我听此言存不住气

一心心带丫鬟我前去看看

扎住钢针急忙盘绒线

带丫环我下了楼护梯一十三

我站在滴水崖下边

那个窗户高我的身量矮

小丫鬟眼色尖,她搬了两个大八砖

奶奶我站本在八砖以上

我拔拔叉叉是将看见

用舌尖湿破了那窗棂上的纸

那木匠吊线我往里边观啊


但见他一顶方巾头上戴

他身上穿的是宝石蓝

天庭饱满多么好看呐

眉清目秀地格方圆

他能进京前去赶选

一定腹内文才不平凡

我心中起下了爱慕之意

女孩家心腹事不好名言

后堂楼对母亲讲说一遍

我的娘到客厅她亲自与我提姻缘

她问那老罗义可有多大

你爷爷说打罢新春虚到二十三

街坊邻居请的全

俺夫妻二人拜花盏

拜罢堂也无有那三天满

我的孙媳呀

可是不好了你爷爷他得下一个歇伤寒

一天三遍把药煎

他害够一百单九天

我伺候你的爷爷病疾好

俺夫妻游玩到在了花园

夫妻坐本在花厅以上

见枪刀剑戟摆在两边

你爷爷他一见心中害怕

双膝扎跪奶奶我面前

老罗义丢文他又学武

罗门的花枪是我传

光花枪教给他那七十二路

还有哪个三十二路他可未学全

文帝爷二次他开了科场

你爷爷一心进京前去求官

手扯手我送他大门以里二门外边

我轻轻拍拍他的肩

把知心话儿我对给他言


我言讲:为妻怀胎身有孕

那是男是女不知端

他言讲:要是生一女,起名叫月洁

要是生一男,比一颗松树把字填

你的爷爷进京前去赶选

三月里我分了娩

才生下你的公爹将一员

七岁他学文,八岁有学武啊

十二岁他把文武可是都学全

二十八岁前去赶考

只得中哪个皇榜进士转回还

府门外立旗杆哪立不起

只惹得街坊邻居笑破了天

这个一言那个一语

他有娘无有父惹人笑谈

只说得你的公爹红了脸

上堂楼他见奶奶我可是泪不干

你的公爹他与我把父亲要

问得我张口容易我合口难

我二目落泪未曾答言

俺东里去找西的打探

那渺无音信又有十余年

那一日咱们居家正议事

凑巧了

那总兵借将到俺姜家湾

我言讲你借兵将与哪个战

他言说:瓦岗寨单战罗义将一员

小孙孙听说此言心火翻

刀杀个总啊兵染黄泉

咱举家得了这个信满门大小心不安

再说不把老狗来找

你公公,你婆婆,我的小孙孙

咱举家老少闹破了天

再说来把老狗来找

我偌大年纪又怕人笑谈

好田地撇了几十顷

楼台瓦舍我撇在简

一十八岁天地拜

奶奶今年我六十三

十八岁,六十三,我熬寡四十单五年

我的孙媳呀

你仔细想想我难不难呐


有老身我一阵阵喜盈盈

我大量二位孙媳坐在了客厅

这一个一头青丝如墨染

这一个哪一头青丝黑丁丁

这一个身穿石榴大红袄

这一个穿的是粉红

这一个半副罗裙腰中系

这一个罗裙下它缀着银铃

走一步当啷啷啷响

走两步来它响叮咚

人人说焦俊娥她长得好

我仔细看看

倒无有这个薛桂莲长得齐整

说话不见她的小嘴动

叫起奶奶呀好比那个蜜蜂它往外边哼

不擦官粉自来的俊

脸皮白白生生恰赛过鸡蛋那皮二层

那胭脂一点她嘴唇红

杏子眼忽灵灵灵灵

两道峨眉弯正正

你们看看,小鼻子长在那正当中

这一个孙媳人品好

这一个孙媳武艺精

人品好,武艺精

都许我的孙孙把亲成

他们三人能过得好

怎不叫老身我喜在心中

二孙媳恁只在客厅里坐

谁大谁小我交代明

你为大,你为小,你为妹来,你把那姐姐应

薛桂莲一听不愿意

低下头,不吭声,小脸一磨她脸朝东

嘴里还不住这打咕咚

你就是骂我可也不中

你要是听了奶奶的话

奶奶把你好看成

你要是不听我的话

霎时间就使拐棍棱

我叫春梅与春红

奶奶有话恁是听

今天本是良辰日

他夫妻三人把亲成

大门以上挂上彩

二门以上挂纱灯

八仙桌子当院放

上面再使桌裙蒙

一个斗,一杆秤,一面包头,一面镜

一斗粮食俩五升

拿一个秤杆放当中

秤杆是绑着熟铜镜

再栓上九个钱青铜

单着大事完毕了

奶奶把恁好看成

叫丫鬟快把罗焕请

他夫妻三人把亲成啊

豫剧唱词《罗焕跪楼·未过门的孙媳偷偷来问安》

孙媳你且落座,

未过门的孙媳偷偷来问安,奶奶我心里似蜜甜。

今夜晚咱就要把那个亲事来办,你成了咱罗家人一员。

看见了你,想起了俺。不由得奶奶,回忆起当年。

奶奶我居住南阳县,

离城那个八里半地,就在哪个姜家湾。

进了集南头,一直往北走,就在那十字大街往东一拐弯,

俺家的大门楼坐北朝南哪。

母亲生下我一个,大名叫姜桂枝,俺的小名叫瑞莲。

如同是掌上明珠,爹娘爱见。

七岁上习文练武在哪后花园。

奶奶我年长到一十八岁,二爹娘还没舍得给俺定姻缘。

大比年隋文帝开了科选,你的爷爷老罗义要去考状元。

那时节他只有一十九岁,他赶考路过俺的那个姜家湾。

日落西山天色晚,他借宿来到了俺的大门前。

俺的爹爹观罗义人品出众,就将他让到客厅细攀谈。

越谈俺爹爹越爱见哪,心里面好象那个扇子扇。

拉开桌子摆席面,一盘一碗往上端,

只摆上七个碟子八个碗,一壶热酒搁在正中间。

我正在绣楼上做针线,跑来了秋菊小丫环。

秋菊言道:咱府里来了一位俊公子,他品貌非凡赛呀赛潘安。

小丫环催促我只把下绣楼下,咯咯登登登,咯咯登登登,

咯咯登登登登登登登登登,下了楼梯八五一十三。

我急啊急忙走,来到客厅前,悄悄地我站在窗户下边。

窗户台高。我的个子浅,长身仰脸脚跟掂。

哎呀呀呀呀,还是看不见。

低声叫小秋菊搬来个小板凳。,小板凳上又垫上两块厚八砖。

用唾沫湿破了窗棂上的纸,捅了个小窟窿不方又不圆。

睁一眼闭一眼学了个木匠单吊线。

嘿!我看见了。

灯光下端端正正正正端端,端端正正正正端端坐着一位青春美少年。

他年龄也不过十八九岁,他象个小松树站在山巅。

扎花头巾双飘带,合体蓝衫镶金边。

个子不高也不矮,挺着胸脯耸着肩。

脖子不长也不短,小脸蛋就好象个大鸭蛋。

天庭满,地格圆。脸皮白,白鲜鲜。腮帮红,赛牡丹。

玉面牙,齐又严。嘴角方,唇若丹。

眉清目秀那双眼皮,小鼻子不偏不正长在正中间。

看罢了罗艺啊,我往后宅院里走。

到后楼见母亲问了一声安。

母亲言到妮啊,天到了这般时候你咋还不安眠?

一句话问的俺面如胭脂染,羞羞答答难开言。

我低着头眯斜着眼,两只手没处放只扯衣衫。

小秋菊在背后推推俺,又轻轻踩踩俺的小金莲。

我抖抖精神壮壮胆,轻移莲步近近娘前,双手扶住俺娘的肩,细声慢语吐心愿。

老母亲听罢抿嘴笑,立即她找我父去商谈。

他二老当面把亲许,选了良辰吉日结姻缘。

拜罢了天地入洞房,新婚的日子似蜜甜。

刚刚多了三天整,我了个老天爷,可是不好了。

你爷爷得了一个血伤寒,直害了仨月零十天。

精心调制病痊愈,我陪他游玩来到后花园。花园里有个练武场。

罗义他拉着我要去看一番,只看到枪刀剑戟亮闪闪,十八般兵器样样齐全。

你爷爷一心要习武,我就把各样的武艺向他传。

光花枪我教与他七十单二路,还有那个三十二路他还未学完。

隋文帝二次开科选,你爷爷二次进京前去求官。

手拉手我送他头门以里二门以外,轻轻地扯一扯他的衣衫。

把那知心的话儿细对他言。

我言说我身怀有了孕了不知是女还是男,我让他给孩儿起下名讳,

他言道是一男叫罗松是女叫玉环。

老罗艺进京他一去不回转。

我生下罗松儿带在身边。转眼间罗松儿成人长大。

大比年得中了武榜眼,乡党六亲都来庆贺,

也不知是哪个酒后吐狂言,说你公爹有母无有父。

直惹的四邻八家传笑谈,这件事气的罗松红了脸。

扎跪在我面前泪涟涟,要询问他的父在哪边。

一句话问的俺张口容易合口难,我这二目落泪湿衣衫。

差人役四处去打探,才知道你爷爷在此瓦岗山。

我一十八岁就熬寡,奶奶今年我六十三。

十八岁,六十三,我熬寡熬了四十五年。

我的孙媳啊,你看俺可怜不可怜?你看俺可怜不可怜那?

奶奶的这番话你要牢牢记,要常与那罗焕促膝谈。

你小两口要发誓言:为人夫莫学你爷爷老罗艺,为人妻要象奶奶这样淑贤。

夫敬妻妻敬夫,你知暖他知寒,知寒知暖,

但愿你和罗焕携老百年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