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调二簧《取东川》剧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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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调二簧取东川》冯成秀口述】

剧本:汉调二簧《取东川》剧本

说 明

曹操屯兵合肥一带,欲征东吴,被参军傅干上书阻住。建议曹操先去取东川,曹操采纳了傅干的意见,准备调兵伐东川。

曹操专生杀征伐的大权,且带剑上朝,斥责汉献帝,不把汉献帝看在眼里。汉献帝与伏皇后计谋诛曹,下诏给国丈伏完,要他外结刘备、孙权,联合诛曹。但是,朝廷内外,遍布曹操的羽翼,事情很快地泄漏,曹操杀了伏皇后及伏完家族,把自己的女儿让献帝纳为贵妃。

建安二十年曹起兵亲征东川,东川是张鲁所据。曹兵临界,张鲁计议抗曹,叫自己的弟弟张卫带兵把守通向汉中的要道阳平关。曹兵初到,打了败仗,但终久阳平关被曹操占了。曹继续进兵汉中,汉中也无法保住,于是张鲁将府库封锁,逃往巴中。曹紧紧追至巴中,曹操用金银贿赂了张鲁的谋士杨松,此人贪财好利,曹操要他破坏张鲁的内部,他就依计而行。曹操兵到巴中,与张鲁决战,张鲁的部将战死的很多,连张鲁本人也被曹将所擒。曹操感激张鲁没焚毁汉中钱粮,因而让他作镇南大将军,而把卖主求荣的杨松杀了,全剧到此结束。

取东川为历史故事剧,出自三国演义第六十七回。本剧着重唱工。

场 目

第一场 上 书 第 九 场 大 败

第二场 修 诏 第 十 场 中 计

第三场 下 书 第十一场 荐 庞

第四场 尽 忠 第十二场 利 诱

第五场 逼 宫 第十三场 收 诱

第六场 调 将 第十四场 收 庞

第七场 升 帐 第十五场 取 川

第八场 定 计 第十六场 斩 松

人 物 表

傅 干 生 曹 仁 净 曹 操 大净 夏侯惇 净

校 尉 杂 许 褚 净 太 监 杂 夏侯渊 净

内 侍 杂 张 郃 武生 宫 娥 旦 张 卫 武生

献 帝 生 杨 柏 末 伏 后 正旦 杨 昂 生

穆 顺 生 张 鲁 末 伏 完 老生 报 子 杂

院 子 杂 徐 晃 武生 郗 虑 丑 杨 松

华 歆 净 闫 圃 生 兵 卒 杂 吕 奇 生

宫 女 旦 庞 德 净 太 子 幼生 贾 诩 末

第一场 上 书

(傅干上)

傅 干:(引) 胸藏千古事,

学傅圣贤书。

(坐诗)读书居陋巷,

成名在庙廊。

胸怀甲兵库,

笔阵有刀枪。

下官姓博名干,字彦才。以在曹丞相案下为一参军之职。近日丞相打点南征,欲平东吴之乱,是我心中思想:现在刘备霸据西川,又有卧龙之辅;倘若大兵南下,刘备乘机必袭许昌,岂不是做了腾巢让虎之举?正为此事,致令下官踌躇一宿未安。遂在灯下修下一封阻军之书,今朝丞相升堂理事之期,不免面呈丞相,阻住南征之军,便是这个主意;这般时候,转过议事亭。

(唱西皮慢板)

闲无事坐府堂自思自想,

叙一叙大汉朝锦绣家邦:

高祖爷创基业东杀西闯,

才得下万事业源远流长。

又谁知汉桓帝昏庸狂妄,

普天下起烽烟黎庶遭殃。

皇宫内闪出了八家奸党,

(转二六)

俱都是外诱声色、内迷国政、信口雌黄。

引起朝纲纷纷攘,

普天之下叹汪洋。

汉灵帝登基不堪讲,

江山好比九秋霜。

百般妖异从天降,

牛鬼蛇神、妖星昼现照庙廊。

晴空霹雳一声响,

雷轰后殿痛悲伤,

许多忠良刀下丧,

天灾人祸旱涝相侵受饥荒。

汉献帝登基不改样,

庸懦无能坐帝王。

先有李傕小犯上,

更有郭汜暗相帮。

他二人两下兴兵将,

才闪出菫卓乱朝堂。

至今有了曹丞相,

赫赫威名天下扬。

(紧二六)

招贤纳士多英爽,

普天下豪杰尽归降。

刘备近据西川上,

他的巢穴在荆襄。

丞相倘若南征往,

狗贼子乘机必然夺许昌。

昨夜晚灯下曾思想,

辗转愁思到天亮。

修下了阻军书理直气壮!

请丞相取东川聚草屯粮。

先平了汉刘备狐群狗党,

这东吴管叫他歧路亡羊①。

将身儿转过了议事亭上,

我见了曹丞相细说端详。(下)

(四校尉引曹操上)

曹 操:(点将牌子)

势压当朝,威镇群僚。

统雄兵想把狼烟扫,

灭吴杀备恨方消!(坐)

(诗) 移驾迁都到许昌,

赫赫威名天下扬。

想与子孙谋社稷,

那管千秋骂名长。

老夫姓曹名操,字孟德。与汉为臣,权衡生杀。近有孙权独霸江东,刘备占据西川,老夫心想成为一统,必须消灭两处之乱。刘备小儿,他纵有飞天之能,老夫也不畏惧!只有江东孙权啦,才是老夫的心头之患。连日筹划军策,有心出兵南征,事还未定,好不忧闪人也!

(校尉上)

校 尉:禀相爷,参军傅大人求见。

曹 操:命他进见!

校 尉:丞相有令,传傅大人来见!

(傅干上)

傅 干:丞相在上,下官参见。

曹 操:免礼,坐下再叙。

傅 干:丞相案下谢座。(坐介)

曹 操:傅参军到来,有何大事相商?

傅 干:只因丞相有心南征,卑职修下阻军小书一封,面呈相过目。

曹 操:呈上来!

傅 干:丞相过目。(呈书介)

曹 操:待我一观。(看介)嗯!虽然短篇捷说,到是至理名言。就是停下南征之军,再兴攻取东川之谋;少不得也要奏明大汉皇帝才是。傅参军暂且回府,老夫奏明天子,再作计议。

傅 干:万望大丞相善后主裁才是。(拜揖下)

曹 操:开道上朝!(同下)

第二场 修 诏

(四校尉引曹操上)

曹 操:(唱西皮摇板)

在许田我也曾遮道受拜,

我把这汉天子当就婴孩。

赫赫威名扬四海!

说什么登九五②驾坐龙台。

将身儿来之在午门以外,(过场介)

众文武俱都是愁眉不开。(截)

嗯!老夫上得朝来,只见众家朝臣纷纷议论,个个锁眉,不知为着何事?嗯!噢!有了,定是他们不服老夫剑履上朝之事。我看他们这般该死的奴才!未必他们都想学昔日苟彧之事吗!他等不服,老夫更要愈肆其威,才能永镇朝野之心。不要理他,老夫自然有个主意。唔呀呔!殿头何人值事?

(太监上)

太 监:伺候丞相。

曹 操:皇上今日怎不设朝?

太 监:丞相有所不知,只因万岁今日龙体欠安,因此罢朝;已经颁下口诏,就是命得朝臣各自列班,有事明日再奏。

曹 操:国事在急,岂容一刻之缓。闪放宫门,待老夫入宫奏事去吧!

太 监:大丞相就请入宫。(很惊怕介)

曹 操:闪开!

(唱西皮摇板)

说什么龙有恙就把朝罢!

众文武他怎能为国忘家?

殿头官你速把竹帘卷挂,

待老夫进深宫表奏根芽。(太监让道介,曹操很雄威的进宫介)

(同下)

(内侍、宫娥、献帝、伏后同上)

献 帝:(唱西皮摇板)

高祖爷创基业心血费尽,

在马上经百战才灭西秦。

孝平皇遭王莽药毒废命,

闹昆阳天降下二十八星。

众功臣复汉土一言难尽,

分东西四百载传至寡人。

孤本是陈留王奉天承运,

践帝祚就逢着董卓奸臣。

吕奉先刺奸贼上天凑幸,

又谁知一树倒萌芽又生。

到今日曹孟德专权秉政,

他把孤汉天子何尝在心。

在许田他受过万人拜敬,

掌征伐权生杀倚势横行。

眼见得汉室业行将殆尽,(坐介)

君妃们只落得吊胆提心。(截)

孤穷汉献帝在位。

伏 后:哀家伏后。

献 帝:孤本陈留王之后,只因董卓李儒扼杀灵帝之后,随即迎孤即位。那时孤穷年方九岁,就被权奸弄权,目中无孤。幸后吕布刺杀董贼,孤穷只说坐享太平之福,谁知又出曹操老贼,其恶更在董卓之上。曾记许田射鹿之时,他抢了孤穷的金批令箭在手,射中一鹿。群臣只当是孤家射中,俱向马前遮道拜贺。可恨曹贼竟敢向前受拜,朝野人士,俱皆不服。虽有除贼之心,怎奈老贼势倾当朝,无可奈何!孤穷曾在衣袋之中,暗藏血诏一封,赐与董承,命他连结心腹,好除奸党。谁知董承作事下密,不但奸党未除,倒反害死许多忠良。现今老贼势倾中外,每次剑履上朝,群臣无有敢议其非。种种恶迹,致孤忧愤成疾,说是梓童!

伏 后:万岁!

献 帝:你看老贼如此作恶,将来你我君妃,恐有不测之祸,奈何!奈何!(叹息介)

伏 后:万岁呀!你看老贼这样行事,又何苦坐这皇帝则甚?!万岁何不把这江山让与老贼,我君妃退位为民,倒反落个终老天年,比这临深履薄的岁月,倒要胜过百倍。不知万岁意下如何?

献 帝:梓童言之有理。

(太监急上)

太 监:启奏万岁,曹丞相带剑入宫。

献 帝:哎呀!不好!速快传旨召,宣丞相入宫;梓童帘后廻避。

太 监:口诏下,丞相入宫。(伏后下)

(曹操上)

曹 操:陛下真好闲在!(献帝打颤介)当今孙权坐镇江东,刘备霸据西川,陛下还不设朝理事,竟在后宫恋的什么声色?

献 帝:孤穷今日抱病罢朝,凡事自由丞相作主,何必又来问孤?

曹 操:嗯!陛下口出此言,倘若外人知晓,还说老夫挟天子以令诸侯。你岂不是有意害老夫,落这不忠之名吗?哼!

献 帝:这这这这,大丞相不必见怪,这是孤穷一时想得不周。

曹 操:哼!好不气杀人也!(怒下)

献 帝:丞相转来!魏公转来!哎吁!

(伏后急上)

伏 后:万岁怎么样了!

献 帝:你看曹贼这样行事,你叫孤……怎样活得下去呀?

伏 后:万岁,你看妾妃之父伏完,忠心耿耿,且又正直无私。万岁何不修下密诏一封,就令妾父筹思除贼之策,不知万岁意下如何?

献 帝:低声些。(搜场介)侍臣!

太 监:伺候。

献 帝:你们暂退宫外,唤声即到,不用你们伺候。

太 监:是!

献 帝:梓童呀,你看左右俱是曹贼的心腹,恐作事不密,又要学那董承之事呀!国丈伏完,虽有救国之心,朕也知之甚详。目下修下诏书,又有何人前去下诏呢?

伏 后:万岁,妾妃见这内侍之中,只有穆顺是个忠心赤胆之人。万岁将诏修就,即命穆顺送去,必然无误!

献 帝:必须与他仔细叮咛一番,方才有靠。侍臣!宣穆顺议事。

(内白:万岁宣穆顺议事。内:嗯嘿)

(穆顺上)

穆 顺:侍臣穆顺见驾!

献 帝:你家国母,有事嘱托于你。

穆 顺:小人愿效犬马之劳。

伏 后:穆顺!

穆 顺:伺候国母。

伏 后:看过文房!

穆 顺:是!(取纸笔介)

伏 后:万岁,何不从速修诏?

献 帝:孤穷意乱如麻,梓童替孤修诏就是。

伏 后:噢!妾妃就代劳了。

(唱二簧原板)

未提笔先拜上伏完国丈,

尊国丈把前后细观端详。

提起了江山事喉哽难讲,

君妃们洒尽了血泪两行。

想当初董卓贼专权傲上,

命李儒用药酒毒死先皇。

孤本是大汉苗裔非虚讲,

狗奸贼虚延汉祀立为王。

孤登基年方九岁上,

被奸贼专权弄政压朝堂。

到后来才出吕布将,

午门刺杀董卓亡。

孤只说四海永承升平象,

又谁知前浪未息后浪狂。

到今朝曹孟德狐群狗党,

上欺天子,下压群僚,

任意儿斩杀忠良。

曾记得在许田射猎以往,

遮孤受拜乱了伦常。

孤修下衣带诏访贤求将,

谁料想画虎类犬惹下祸殃,

反害的董承把命丧,

连累许多大忠良。

到今朝狗奸贼愈加狂妄,

他竟敢上殿不朝,下殿不辞,带剑入宫目无孤王。

主征伐权生杀无风起浪,

汉家业成了他一人朝纲。

老国丈赛昔日比干③丞相,

丹心一点能与日月争光。

见诏书暗地里奇策设想,

除奸党整朝纲国土重光。

书修罢提凤裙跪在地上,(廻龙跪地介)

穆 顺:吓杀小人了!

伏 后:(接唱)千斤担还要你一身担当。(截)

穆 顺:娘娘请起,有事嘱托,小人无不如命。

伏 后:这封旨诏命你暗送国丈府中,面呈国丈亲拆,不可走露风声。

穆 顺:小人记下了。(接书急下介)

献 帝:梓童呀!

(唱二簧摇板)

见穆顺捧诏出宫去,

孤好比浪中孤舟任东西。

天保佑狗奸贼不解其意,

出宫去才能得少凶多吉。

伏 后:(接唱)大汉朝怎比得三皇五帝,

都只为君懦弱才被臣欺。

劝万岁从今后早立志气,

也不枉众忠良为国受屈。(同下)

第三场 下 书

(伏完独上)

伏 完:(引) 丹心一点照天地,

浩气三分射斗牛④。(坐)

(诗) 一点忠心在朝班,

十二时中锁眉尖。

虽然有心除奸党,

势寡力孤是枉然。

老夫伏完。女儿驾坐正宫,老夫身为国丈。虽然富贵已极,就是曹贼之乱未平,叫人心中难安。以致寝食俱废,反不如庶民之乐也。

(院子上)

院 子:禀大人,穆公公有事要见。

伏 完:有请!

院 子:有请穆公公!

(穆顺上)

伏 完:公公到了,那厢请坐。

穆 顺:请国丈屏退左右,现有要事相商。

伏 完:院子退下!

院 子:是!(院子退下偷听介)

伏 完:公公到来,有何大事相商?

穆 顺:我有万岁的勅诏在身,因此不便行礼,国丈勿怪!

伏 完:哎嗨呀!万岁的勅诏到了,待我跪接才是。(跪介)吾皇万岁!(接诏介)

穆 顺:国丈急速观看,我还要立等回书。

伏 完:待我一观可。(牌子介)哎吁!原来如此!虽然话是这样讲说,谁知这贼的羽翼已成。虽想除他,实非一日之功也。待我先与万岁修一回表才是。抓笔在手,跪奏吾皇,容臣三思可!(牌子介)表章修就,公公暗带身旁,切物走漏风声。若有差迟,你我俱有性命之忧。(院子急下介)

穆 顺:何待叮咛,我就告辞。

伏 完:不敢屈留,奉送。(穆顺下)这正是: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打蛇若不死,为害更加凶。(下)

第四场 尽 忠

(四刀斧手引曹操上)

曹 操:(念) 心腹把事报,

黑血往上潮!

人来!

校 尉:有!

曹 操:将这宫门与我牢牢把守,有人出入,早报我知!

(穆顺上)

穆 顺:(唱二簧摇板)

一封书关系着山河大地,

一泄漏断送了汉家社稷。

来之在宫门外小心仔细,(见武士介)

不好呀!

(接唱)宫门外哪里的刀枪剑戟?(截)

穆顺自叹,是我头顶之上藏了国丈的回表一封。回转宫门以外,只见曹贼带兵把守。是我有心闯上前去,巧言遮掩,又怕泄漏机关,反为不美。不免我仍然退后为妙。

(转身欲下介)

曹 操:瞧见了!

穆 顺:哎呀!不好!已被老贼瞧见,非得上前见他不可。这般时候,待我抖搂精神,斗胆闯上前去才是。(三捶上前介)魏公丞相!近来身旁清吉否?哈哈!

曹 操:哈哈!老夫有何德能,敢劳穆大公公动问!公公不在深宫伺候万岁,无故出宫为着何事?

穆 顺:这……

曹 操:为着何事?

穆 顺:只因国母身旁不快,命我召医入宫,好与国母疗疾。

曹 操:医生何在?

穆 顺:医生虽未召至,倒求了一个方儿,回宫照方治病。病好,就毋须求医。

曹 操:国母患的何病?

穆 顺:据着医生对我讲道,说是国母患的怒气伤肝,忧思伤脾;肝不藏血,脾不通血。得下这个心病,就是这一个方儿,能保把她治愈。

曹 操:说的是什么方儿?

穆 顺:他这个方儿简便至极,只用西川牛膝服下,能保社稷;江东生军服下,能保龙庭;化州橘红吃下,就杀奸虫。

曹 操:哈哈!得罪了公公,就请公公速快入宫,好与国母疗疾。

穆 顺:失陪了。(急下入宫介)

曹 操:转来!(穆顺又转身介)

穆 顺:魏公还有什么吩咐?

曹 操:哈哈!公公不要多疑,只因老夫为这大汉江山,闹的寝食俱废,诚恐有人作奸犯科⑤,因此带兵把守宫门。就是皇亲国戚入宫,老夫也要仔细搜检一遍,才能放他进去。今日公公任意出入,老夫深恐破了规例,少不得也要……哈哈!

穆 顺:大丞相你要怎么样呢?

曹 操:少不得也要照例。

穆 顺:莫非大丞相要搜?

曹 操:正是啊!

穆 顺:请搜请检。

曹 操:你站过来!(搜检介)你站过去!(搜检介)没有什么。哈哈!得罪了,就请入宫去吧!(穆顺急走下,把帽子落地介)过来!过来!(穆顺把帽子拾起又上介)哈哈!公公然何去得甚急呢?你这帽子内边老夫还没有仔细看哩!

穆 顺:大丞相请观。(把帽子递上介)

曹 操:待我一观。(接帽反复看介)还是没有什么,过去吧!(穆顺急下。因为害怕,把帽子前后颠倒戴上,被曹操看见介)转来!转来!(穆顺又上前介)公公!看你这个样儿,着实心慌的要紧。老夫把你的头上还没有仔细的看哩!(上前把头发分开、从发中取出书信介)哈哈!嗨嗨!呵呵!哈哈!这是你们做的好事!待我一观。(看介)好气!

(唱摇板)

狗贼妃做的事令人可恼!

修书信害老夫罪有千条。

曹孟德秉忠心把国来保,

平白害地忠良该吃万刀!(截)

穆顺你们的大事已泄。这个书信内边,也不过以缓而图。还有内结刘备,外连东吴之语。你说贼妃连结其父伏完,又勾结何人?内宫同谋,除他君妃之外,还有那家该死的囚徒?你与我讲!你与我说!讲的清,道的白,老夫饶你不死!若有半字吱晤,我叫你死无全尸!

穆 顺:奸贼!你还要审爷的口供吗?(自知命不得活、气象转慷慨介)

你听!

(唱摇板)

狗奸贼做的事一言难尽,

欺天子害忠良今古一人。

四海内五湖中人人愤恨,

普天下尽都是杀你之人。

除过了老伏完就是穆顺,

这内中并无有别姓忠臣。(截)

曹 操:老夫良言相劝,你还敢恶语相伤。老夫也无有闲暇工夫与你缠三纠四,来呀!

校 尉:有!

曹 操:将穆顺带上刑具,下在狱中候令!

校 尉:是!(上绑带下介)

曹 操:传御林军郗虑,尚书令华歆来见!

校 尉:丞相有令,传御林将军同尚书令来见。

(华歆、郗虑上)

华 歆

:见过丞相。

郗 虑

曹 操:郗将军急往深宫,收了贼妃的六宫印绶!

郗 虑:得令!(下)

曹 操:华尚书去将奸妃与我拖至外殿听审!

华 歆:得令!(华下)

曹 操:校尉带兵三千,去将伏完的三族人等,即日拿到候令!

校 尉:得令!得令!(校尉下)

曹 操:开道入宫!(同下)

第五场 逼 宫

(四卒引郗虑上)

郗 虑:(念) 奉令到深宫,

月沉日出东。

御林将军郗虑。奉了丞相差遣,来到昭阳正院。众将!

兵 卒:有!

郗 虑:传掌印宫娥,捧印来见!

兵 卒:掌印宫娥,捧印来见!

(宫娥捧印上)

宫 娥:何事?

郗 虑:奉了丞相差遣,来收昭阳印绶。献印上来!

宫 娥:娘娘千岁!(含泪交印介)

郗 虑:开道出宫!(同下)

(四宫女引伏后上)

伏 后:(唱二簧摇板)

命穆顺去下书未见回转,

倒叫我君妃们如坐针毡。

怕的是狗奸贼莦墙祸乱⑥。

事未成反惹起一番波澜。(截)

(宫女上)

宫 女:禀娘娘,大事不好了!

伏 后:怎么样了?(惊慌失措介)

宫 女:御林将军带兵拥进昭阳,追收印绶。尚书令带兵前来搜宫,娘娘速快躲避!

伏 后:天呀!这便如何是好?噢!有了。不免叫我去到椒房夹壁之中,躲避一时才是。

(内白:拥进宫内、把贱妃与我拿了!)

(伏后急下)

(华歆率卒上)

华 歆:伏后哪里去了?

宫 女:我等不知。

华 歆:事到今日,你们还与贱妃包藏的什么?来呀!进宫搜检!

(过场仗剑下、揪住伏后头发上。)

伏 后:大人饶命吧!

华 歆:你向曹丞相求情吧!人来?

兵 卒:有!

华 歆:将这贱妃拥出外殿!

伏 后:天呀!(同下)

(华内侍引献帝拉二太子同上)

献 帝:(唱二簧摇板)

一霎时后宫内山摇地动,

—定是老国丈泄机走风。

父子们坐外殿心中酸痛,

顷刻间汉家业画饼成空!(截)

(曹操内白:开道)

(四校尉引曹操上)

曹 操:昏君呀!你俩个做的好事!

献 帝:寡人没……没有做什么事来。(内吼介)

(华歆拖伏后上)

华 歆:贱妃带到,请丞相发落。

伏 后:万岁?快与妾妃做主吧!

献 帝:孤连孤都难保呀!(太子、伏后同哭介)

曹 操:昏君!贱妃!老夫忠心待你们,你们总想谋害老夫,是何道理?你与我说!你与我讲!

献 帝:丞相魏公,孤的大忠臣呀!

(唱二簧摇板)

念起他妇人家气量窄小,

言行处必然是干犯律条。

论国法理应当把她斩了,

曹 操:(夹白)着啊!

献 帝:(接唱)她本是昭阳院也该恕饶!

伏 后:(接唱)大丞相辅汉室忠心耿耿,

谁不知谁不晓魏公威名。

手扶着两姣儿双膝跪定,(拉二太子跪地介)

望丞相施恻隐存殁沾恩。

献 帝:(接唱)大丞相能开恩饶她性命,

我情愿让社稷去为庶民。

君妃们只哭得珠泪难忍,

一朝君反做了等死之人。

曹 操:(接唱)狗奸妃做的事令人可恨,

你竟敢修密诏暗害老臣!

宫门外拿住了阉犬穆顺,

这本是狗伏完送死之文。(截)

(以手指伏完的回书介)昏君!贱妃!老夫总是以好心待你们,你们连三带四地陷害老夫,现是贼脏两在,有何话说?校尉们!将这贱妃与我乱棍打死!(校拖倒打介)

伏 后:万岁!

二太子:母后!

(乱打介,伏后气绝)

献 帝:(唱摇板)

一见爱妃丧了命,

刀割肺腑剑穿心。

为国家你今日把忠来尽,

又只见二皇儿分外伤情。(截)

曹 操:昏君!你还哭的什么?就是这两个祸胎,也将他不能留下。这是一瓶美酒,说是你与我吃!你与我饮!

献 帝:大丞相开个恩外之恩,饶他弟兄二人的一条小命吧!他还不多知事哩。

曹 操:哼!自己不吃,少不得又叫老夫动手。(一手提酒,一手揪耳灌酒。一太子死。又同前灌第二个。二太子先后倒地介)

献 帝:皇儿……梓童……哎……(洒头)

(唱二簧摇板)

见爱妃血淋淋倒在地上,

二皇儿绝了气命丧无常。

孤不敢高声哭珠泪暗降,

曹 操:哼!

献 帝:(接唱)见魏公吼一声胆战心慌!(截)

曹 操:昏君!你还哭的什么!这个贱妃一死,倒与国家除了大害。陛下宫中无伴,吾女已被陛下纳为贵妃。今天就是黄道吉日,就该将我女儿册封正宫,以正天下母仪才是!

献 帝:尽在丞相。

曹 操:明朝就是建安二十年的元旦佳节,即命吾女补宫授印。

献 帝:就依丞相之意而行。

曹 操:再传!

校 尉:有!

曹 操:将伏完全家老少以及三族人等,并同阉犬穆顺,押往市曹斩首!

校 尉:遵命!(校下)

曹 操:再传!将这几付死尸拖在荒郊。

校 尉:遵命!

(校下,众校移尸介)

曹 操:开道出宫!(曹带校尉下)

献 帝:曹丞相!魏公!我把你个奸贼!

内 侍:万岁低声,请驾入宫。

献 帝:梓童!皇儿!哎吁!(很悲哀的)(同下)

第六场 调 将

(四卒引曹仁上)

曹 仁:(诗) 长江流水去不回,

龙争虎斗战南北。

只为东吴不降汉,

才带大兵镇合肥。

俺曹仁。只因东吴不降,叔父命我统得众将,镇守合肥。日前叔父有书到来,调回我等,兴兵伐蜀,攻取东川。今日兵将聚齐,众将。

兵 卒:有!

曹 仁:顺马伺候!(曹仁等同下)

(卒引夏侯惇上)

夏侯惇:(诗) 南征北剿昼夜忙。

三国不和动刀枪。

只为东吴不降汉,

统领雄兵离许昌。

俺夏侯惇。丞相有心伐蜀,修书前来,调我回京,议取东川之事。人马齐备,催马回朝。

(夏侯惇等同下)

(许褚独上)

许 褚:(唱紧二六)

俺生平不打一败阵,

人人称咱虎将军。

今日丞相把酒饮,

醉卧中庭赛死人。

倘若是有奸细心怀不顺,

怕有不测令怎行?

执宝剑打坐朝天橙,(原场作介)

无将令休想进中门!

(曹仁上)

曹 仁:(接唱)离合肥来到许昌郡,

叔父缘何未在营?

将身儿我把中庭进,(许褚仗剑拦住)

许 褚:(接唱)无有将令休进门!(截)

将军到此何事?

曹 仁:末将新回许昌,先来拜见叔父。

许 褚:丞相今日酒醉未醒,来日你再来见。

曹 仁:我有要事,一刻不能迟缓,今日一定要见。

许 褚:今日一定不许!

曹 仁:我偏要见!

许 褚:我偏不许!

曹 仁:我是丞相家族,我就闯将进去,看你其奈我何?

许 褚:将军虽亲,乃是藩邸之将;末将虽疏,现为近侍之人。丞相无令,你就不必入内。强免入内,你我两下就要失情!

曹 仁:嘿嘿!哈哈!从古至今,未闻奴婢犯主之理。你这一支宝剑,就能将俺挡住吗?我偏要进!

许 褚:我偏不许!(二人各仗剑欲战介)

曹 操:(内白)何故在此撕闹!

(曹操上)

曹 仁:叔父有所不知,侄儿新回许昌,先来谒见叔父,这个许大将军坚拒门首,不让侄儿进去。你看他这行为,还能成为事体吗?

许 褚:丞相不知,末将现充近侍!我见丞相醉卧中庭,他是藩邸之将,无有将令,应当不允出入。他就与我闹将起来。丞相你下了公论,辨别我二人的是非才是!

曹 操:忠哉许褚;急哉曹仁。老夫自有主意。曹仁回京,夏侯惇怎么未归?

曹 仁:俱已候令多时。

曹 操:许将军!老夫尝你美酒一坛,牛肉一方,下边饮宴去吧!

许 褚:谢丞相!(许褚下)

曹 操:外厢排队击鼓升帐!(同下)

第七场 升 帐

(夏侯渊上起霸)

夏侯渊:(诗) 曾记昔日下江南,

赤壁烈火红半天。

一事未成三事败,

今日(四卒吼上)兴兵取东川。

末将夏侯渊。丞相议取东川,令调我等还都。耳听辕门炮响,丞相升帐。众将士!顺马辕门!(同下)

(张郃上起覇)

张 郃:(诗) 战鼓咚咚星斗寒,

兴兵只为取东川。

曾记昔日赤壁战,

东风(四卒吼上)烈火烧战船。

末将张郃。辕门炮响,丞相升帐,我等两厢站队。众将!顺马伺候!(同下)

(奏大摆队,四卒、众将引曹操上)

曹 操:(点将)

杀后逼君,除完斩顺。

只说大汉一统,谁知将成鼎足分!(坐)

(诗) 东吴不臣反江南,

刘备西蜀虎归山。

两方一口难吞并,

才兴大兵取东川。

老夫姓曹,名操、字孟德。只因东吴不臣,老夫屡讨不克。近有刘备又去霸据西蜀,眼看中原之地,就是二虎相争之食。吴蜀势大难欺,不如兴兵先取汉中,平了张鲁之乱,再以得胜之师,进攻东川,能得巴中之上,何愁西蜀之难平也。今当祭旗起兵之日,夏侯渊、张郃听令!

张 郃

:候令!

夏侯渊

曹 操:你二人各带精兵一队,列开左右,作为前部先锋!

张 郃

:得令!得令!(夏张二将同下)

夏侯渊

曹 操:曹仁、夏侯惇听令!

张 郃

:候令!

夏侯渊

曹 操:命你二人后队押运粮草!

张 郃

:得令!(曹夏二将同下)

夏侯渊

曹 操:营中大小将领,随同老夫镇守中营。即日祭旗起兵,号炮三声,兵往汉中进发!

(同下)

第八场 定 计

(张卫、杨昂、杨任同上)

张 卫:(念) 历代镇守在宁羗,

杨 昂:(念) 细水溜溜流汉江。

杨 任:(念) 虽然不比王侯贵,

张 卫:(念) 也有威名耀四方。

俺张卫。

杨 昴:杨昂。

杨 任:杨任。

张 卫:众将请了!

众 :请了!

张 卫:我兄升帐,你我两厢站队。

众 :请!

(四卒三将引张鲁上)

张 鲁:(点将)

世代相传威镇边关,

雄兵百万据东川!

不臣不朝八荒界,

乐居化外一重天。

(坐诗)先世曾传五斗米⑦。

后代统领百万兵。

南有东川一席土,

西据巍峩在汉中。

本督张鲁。先世祖宗,曾在东川、巴中一带,流传五斗米教,世远年湮,传我兄弟二人,统领雄兵,霸据汉中东川一带。不臣不朝,乐居化外,真是别有天地,另度春秋。大汉献帝,见我汉中乃是边远之土,也就置于不问不闻之下,任我兄弟别开政事,如同蛮夷,真是不亚中原侯王之乐也!今坐宝帐,观见帅旗无风自动,必有什么军情。众将!

兵 卒:有!

张 卫:辕门候事!

(报子上)

报 子:报!

张 鲁:何事?

报 子:小人探得明白,中原曹操老贼,想取东川,发兵来夺汉中。现在兵临交界,小人不敢隐瞒,禀与督爷早做定夺。

张 鲁:再探!

报 子:得令!

张 鲁:哎呵呀!曹操老贼,进犯东川,汉中是他必由之处,若有差迟,叫我弟兄又向何处容身!兄弟有何良策,讲出口来,我们大家好作计议。

张 卫:兄长不必加忧,想我汉中最险的城池,要算阳平关是第一。兄长就在汉宁多拨粮草接应,为弟带兵埋伏阳平关的附近,只等曹兵一到,乘他安营未定之时,杀他一个下马威风。不知兄长意下如何?

张 鲁:贤弟此言,正合兄意。杨昂、杨任听令!

杨 昂

:候令!

杨 任

张 鲁:命你弟兄二人,同你家二督爷带兵一队,去到阳平关一带候令行事!

杨 昂

:得令!得令!

杨 任

张 鲁:贤弟此去,须要小心才是。

张 卫:何待叮咛!(张卫下)

张 鲁:随后打探你家二督爷胜败如何?早禀我知!掩门!(同下)

第九场 大 败

(卒引夏侯渊、张郃同上)

夏侯渊:(念) 领兵离许昌,

不觉到汉江。

末将夏侯渊。

张 郃:张郃。

夏侯渊:以在许昌奉了丞相将令一支,领兵进攻汉中,眼看就与汉宁交界,前哨人马为何不行?

兵 卒:前边就是阳平关,请将军传令攻关。

夏侯渊:我军初临贼境,未明地理虚实,岂可冒然轻敌!安营下寨,探明敌情,再定攻守之策。

(内炮响介)

兵 卒:禀将军,大事不好了!我军未立营盘,只听山头炮响,贼兵四路围杀过来,将军快作计议?

夏侯渊:哎咳呀!贼兵有备在先,叫我措手不及,当用何计?

张 郃:事到如今,少不得与他一场恶杀恶战,还有何说?

夏侯渊:顺马抬枪!(同下)

(杨昂、夏侯渊对上,大战,夏败昂追同下,杨任、张郃对上战,郃败,任追同下)

(卒引张卫上)

张 卫:可喜可贺!幸喜一战成功,曹兵大放而逃,死伤不计其数。自古常言,讲的却好,败兵不可久追,由他去吧!打动得胜鼓,鸣金收兵!(同下)

(徐晃、许褚、曹仁、夏侯惇引曹操上)

曹 操:(唱紧二六)

三国不和龙虎闯,

南征北剿昼夜忙。

孙权独霸江南上,

刘备小儿太癫狂。

他凭着妖道诸葛亮,

又有帮凶关与张。

到今朝带兵蜀川往,

好一比放虎归山岗。

他两家兵多将又广,

必然是日后夺许昌。

老夫心头细思量,

先取东川摆战场。

汉中有个张鲁将,

阻挡前军要逞强。

命张郃去交头一仗,

怎不见探马报端详!

闷悠悠大坐中军帐,(坐介)

等候令人报事忙。

(兵卒上)

兵 卒:报!

曹 操:何事?

兵 卒:张、夏二将军,前军失利,现在帐下请罪。

曹 操:唤他进帐!

(张郃、夏侯渊同上)

张 郃

:丞相麾下打参!

夏侯渊

曹 操:免参。你二人前作响导,胜败如何?

张 郃

:打下败仗。

夏侯渊

曹 操:哼!头次出兵,你就打下败仗。若不正以军法,怎能惊戒下次。来呀!将他二人推下开刀,首级号令辕门!

(卒应上,推张、夏下)

徐 晃:刀下留人!

(内白:未曾开刀!)

徐 晃:丞相在上,末将现有下情回禀!

曹 操:回禀什么!莫非你来与他二人讲情。

徐 晃:正是!他二人头阵失利,我军原是初到边疆,不宜先斩大将。万望丞相开恩,将他二人释放,令其带罪立功。不知丞相可准这点下情否?

曹 操:本当将他二人斩首,念在众将求情分上,将他二人释放就是。刀斧手!将他二人解下法标!

(内白:遵令)

(卒拥张郃、夏侯渊上)

张 郃

:谢过丞相不斩之恩。

夏侯渊

曹 操:若非徐将军与你求情,你二人早登鬼籙多时。老夫观看阳平关的守将,也不过是血气之勇,何足畏也!明日早晨,你乘朝雾弥空之时,带兵一队,绕至贼营之后,只听前山炮响,奋力杀入勿误!

夏侯渊:得令!(夏侯渊下)

曹 操:张郃听令!

张 郃:在!

曹 操:赐你大令一支,明朝上阵,故意打下败仗,诱贼出营追赶,速去勿误!

张 郃:得令!得令!

曹 操:徐晃、许褚,明朝保定老夫,闯入阵地,诱贼追赶,顺便调虎离山。

徐 晃

:遵令!

许 褚

曹 操:今夜晚上,饱餐战饭,扎束停妥,准备明朝厮杀!(同下)

第十场 中 计

(卒引杨昂、杨任同上)

杨 昂:(唱紧二六)

昨日里与曹军大交一阵,

杀的弃盔丢甲血奔心,

这才是苍天来凑幸,(坐介)

指日杀赋大功成。

(卒上)

兵 卒:报!

杨 昂:何事?

兵 卒:小人营前探事,只见曹操老贼,单人独骑,就在大雾内边指手画脚,不知作的什么勾当!

杨 昂:速快看过披挂,叫我出营去,把老贼拿了,回上汉中好去献功。

杨 任:兄长不可!弟想曹操老贼,诡计多端,他今单身闯营,定有奇谋护体。依我之见,由他去吧!倘若追赶,谨防中了他的诡计。

杨 昂:兄弟言语差矣!他今初到边疆,未明地理天时,纵有诡计多端,一时也想不出。我们若不乘此机会将他追尽杀绝,势必要养癰成患。你若害怕,你就看守大营,为兄自去追赶就是。来呀!顺马抬枪!(昂急下)

杨 任:哎吁!我看兄长不听劝阻,当此大雾弥空之际,他去必然有失,待我带兵前去救应才是。(杨任下)

(曹操率徐晃、许褚上)

曹 操:(唱紧二六)

阳平关果然山势险,

三面环水一面山。

恨贼人他把此关占,(过场介)

大雾笼罩路途难。(截)

徐 晃:禀丞相,前边重雾之下,有一哨人马赶来,丞相速快回营,我等在此对战。

曹 操:中了计了,哈哈!(曹操下)

(杨昂上,许褚接战,徐晃下)

许 褚:娃娃留下名儿,好叫许爷去上功劳簿吧!

杨 昂:大将杨昂!曹将通名受死!

许 褚:虎将军许爷爷。你看枪!(开打,杨昂败,许追下)

(徐晃上)

徐 昂:观见贼营大乱,待我先去攻城。(急下,杨昂败下,正遇夏侯渊截住)

夏侯惇:看枪!(开打、杨昂被夏侯渊一枪刺死介)果然丞相奇谋胜众,到今乱了他的主营,速快带兵绕至关后,截断他的归路才是。

(急下)

(张卫率四卒上)

张 卫:哎咳呀!前营大乱,原是杨氏弟兄失险,待我带兵出城救应才是。(急下遇徐晃开打,张卫败下,遇夏侯渊开打,张卫正在危急时,杨任上拦住夏侯渊,张卫逃下,杨任夏侯渊开打,杨败下)

(徐晃、许褚、张郃、曹仁同上)

曹 仁:可喜可贺!幸喜贼人败走,腾了阳平关,速快大开城门,迎接丞相入城,出榜安民才是。(同下)

第十一场 荐 庞

(四卒、杨松、阎圃、昌奇引张鲁上)

张 鲁:(唱紧二六)

恨曹贼生下虎豹胆,

他就敢越过汉中取东川。

命贤弟拦路去截战,(坐介)

怎不见探马报信还。(截)

(卒上)

兵 卒:报!我家二督爷打下败仗,现在营外候令。

张 鲁:胜败乃是军家之常,唤他进帐来见。

兵 卒:督爷有令!二督爷进帐来见。

(张卫、杨任同上)

张 卫:见过兄长,交令。

张 鲁:收令!兄弟狼狈如此,莫非打下败仗?

张 卫:只因曹操的诡计多端,又且帐下的勇将极多,因此打下败仗,失了阳平一关。

张 鲁:哎吁!阳平一失,汉中的大事去矣!当用何计才能挽转危机?

闫 圃:末将倒有一计,能使曹操亡魂丧胆而逃。

张 鲁:将军有何良策?我们大家计议就是。

闫 圃:曹贼生平所怕,就是西凉马超。前次马超兵败,前来投奔督爷、督爷未能量才能重用,他就仍回西凉。留下部将庞德在此养病。庞德之勇,曹操尽知。督爷可命庞德带兵前去迎敌,曹贼一见定要退兵。即不退兵,也不敢再肆猖獗。不知督爷意下如何?

张 鲁:哎嗨呀!不是将军提起,本督险些忘过。军校们!去请庞将军进账议事!

兵 卒:督爷请庞将军进帐议事!

(庞德上)

庞 德:(念) 英雄落魄志气衰。

好比明珠土内埋。(进帐介)

督爷在上,庞德打参!

张 鲁:庞将军那厢请坐!

庞 德:末将谢座。(坐介)末将本是西凉人氏,不料染病在身、多蒙督爷恩养,现今病已大愈。连日督爷事忙,末将未能面谢,实属惭愧已极!

张 鲁:区区小事,何足在意。现在有一要事奉托,不知将军可能效力否?

庞 德:督爷若有差遣,赴汤蹈火不辞!

张 鲁:若是小事,也不敢劳大驾。就是曹操老贼、野心勃勃、无故兴兵攻取东川,从我汉中经过,我命小弟拦住阳平关、与贼截杀,只说阻住曹兵。谁知行军失险,被贼夺去阳平关、眼见汉中就有垒卵之危!久闻将军勇冠诸将之上,今请将军马前效力一阵。倘若战退曹兵,本督自有重谢,不知将军意下如何?

庞 德:病躯已健,理当效力。就请督节传令,末将情愿前去杀他一个片甲不还!

张 鲁:这是将令一支,就请将军攻开头阵。

庞 德:得令!(庞德下)

张 鲁:随后打探胜败如何,早禀我知。(同下)

第十二场 利 诱

(曹兵将引曹操、贾诩上)

曹 操:(唱西皮摇板)

离许昌到汉中山遥路远。

都只为兴人马攻取东川。

阳平关与贼人大交一战。

只杀得众贼兵片甲不还。

眼看得离南郑只隔一箭。

到明日再与他大战一番。

笑微微打坐在中军帐前。(坐介)

只等探马报事还。(截)

(卒上)

兵 卒:禀丞相,贼将庞德骂阵。

曹 操:再探!

兵 卒:是!(卒下)

曹 操:怎么这里也有一个庞德呢?

贾 诩:丞相有所不知,这个庞德,就是马超的部将。只因马超兵败,前来投奔张鲁,张鲁不能助他为非,他就气返西凉。留下庞德在此养病。想是今日病愈,替他攻开头阵也是有的。

曹 操:嗯!若要是此人、也就不可轻敌。怎能设法使他归顺老夫才为上策。

贾 诩:此事不难。闻听张鲁帐下有一谋士,名叫杨松。此人贪财好利,丞相能以重金行贿,使他在张鲁面前暗进些谗言,张鲁必然不用庞德。庞德心惑其恶,然后命人去对庞德陈说利害,他心感动,自然归降。

曹 操:好计!现在他已陷阵,任他叫骂,不可迎敌!我把大兵撤退,营中留下能言会讲的士卒一名,赐他黄金白玉,授之一计。我军退后,庞德必然前来占据。叫他换上汉中军卒的衣服,牢守此处,只等夜静更深,乘其无备之时,我军前来反攻一阵,庞德必然败进城去。这名军卒随即混入城中,求见杨松,必然大事如愿。

贾 诩:丞相妙计,神鬼不能测也!军士们!内有能言会语胆智兼全之人,上前一位、丞相有事相托。

(卒上)

兵 卒:与丞相叩头!

曹 操:附耳上来!(耳语介)如此如此!

兵 卒:明白明白。

曹 操:下去依计而行。(卒下)大令下:兵退四十里!(同下)

(卒引庞德上)

庞 德:(念) 可恨奸曹理不端,

无故兴兵取东川。

末将庞德,奉了督爷将令一支,只说杀了曹贼,以报恩养之德。谁知曹操任我叫骂,总不命将迎敌。现在腾出大营落荒而走,莫非末将的大名吓破他的贼胆不成?他既逃走,倒省了一场好杀。不免我占了他的大营,作为阻军之寨便是这个主意。令下,马踏贼营!(同下)

(卒上,换衣介)

兵 卒:(念) 奉了丞相令。

假扮汉中人。

我乃精细小卒是也。奉了丞相的差遣,将这黄金白玉藏在此处。前在阳平关大战之时,我剥了几件汉中人的衣服,这般时候,叫我穿戴起来,只等他退兵之时,往城里一混,便是这个主意。(炮响介)哎呀!对了,赶快往要路上等着混吧。(急下)

(许褚率四卒上)

许 褚:呐喊一声、把贼围了!(下)

(庞德上,开打,庞德败下)

不必追赶、任他去吧!(同下)

第十三场 收 庞

(杨松独上)

杨 松:(念) 万事以利作主,

一生都是命安排。

我乃谋士杨松。只因闫圃保荐庞德去平曹贼之乱,我还当庞德是个什么三头六臂,谁知他也平凡如此!怎么就叫曹操杀得丢盔卸甲,连夜就跑回城来,害得我们合营将佐,都是一宿没合一眼。今天早上起来,还不知督爷又叫打什么主意哩!

(院子上)

院 子:禀老爷、魏公差人求见。

杨 松:快快有请!你家老爷好过的日子来了!

院 子:有请下书人!

(卒汉装上)

兵 卒:大人在上,小人叩头!(跪拜介)

杨 松:快快请起,不必见礼,立地言话。

兵 卒:谢过大人。(立起介)我们丞相素有敬贤礼士之心,人所尽知。今闻大人的盛名,费尽千辛万苦,才命小人前来谒见。这是黄金白玉,敬献先生。还有小书一封,敬请先生过目。(呈书介)

杨 松:待我一观!(看介)哈哈!一点小事,丞相就费了这么大的心机,真来可笑!好,好,好!书信礼物收下,你就回禀丞相,就说我依计两行。明天叫他攻城,后天叫他进城。

兵 卒:谢过大人。(卒下)

杨 松:这件事又给我的舌头闯下祸了。走吧,到帐上去与他打主意吧!(同下)

(四卒引张鲁上)

张 鲁:(念) 只说一鼓平曹乱,

谁知两次败阵还。

(杨松上)

杨 松:杨松告进!(进内介)督帐下打参!

张 鲁:免参看座!

杨 松:督爷帐下谢座。(坐介)

张 鲁:先生进帐,必有什么军情大事?

杨 松:正是有些不决之事,面见督爷,说说讲讲,也好使人心中豁然。动问督爷,你可知晓庞德败阵之事平?

张 鲁:本督不知,先生请讲!

杨 松:督爷你想,庞德他是西凉之人。西凉马超虽败,现有太守韩遂,业已投降曹操;他一上阵,这韩遂老贼岂不与他讲些乡土之情;曹操老贼再要以利相诱,他还有心为着督爷吗!昨日败阵之事,明明是他卖了一阵,哪是败阵进关?明明是引狼入室,你思你想!

张 鲁:嗯!噢!是了。即是败阵,也没有如此之速定是他假败引贼无疑!可恨贼子竟是忘了收养之恩!这还容得!军校们!

兵 卒:有!

张 鲁:唤庞德进帐!

兵 卒:督爷有令,庞德进帐!

(庞德上)

庞 德:见过督爷!

张 鲁:庞德好逆贼!本督又有哪里对你不起,你竟敢佯输卖阵!刀斧手!

兵 卒:有!

张 鲁:将庞德推下开刀,号令辕门!(卒拥庞德下)

(阎圃上)

闫 圃:刀下留人!

(内白:未曾开刀)

(阁圃进帐介)

闫 圃:见过督爷!

张 鲁:进帐何事?

阎 圃:督爷然何要将庞将军处斩?

张 鲁:是他佯输卖阵、有诱敌伤我之意、因此将他处斩。

闫 圃:督爷休信诬妄之言,坏了军中大事。一时不明,中贼奸计也是有之。要说庞德佯输卖阵,末将情愿舍身相保。这次令他上阵,再不得胜,请将末将同他一并斩首,不知督爷意下如何?

张 鲁:此言近理。刀斧手!

兵 卒:有!

张 鲁:将庞德解下法标,拥上帐来!

(拥庞德上)

庞 德:谢过督爷不斩之恩!

张 鲁:哪是不斩于你,若非闫将军舍身相保,此时你就早登鬼籙!这是大令一支、令你二次上阵、再不得胜回营,提头来见!

庞 德:得令!得令!

(唱西皮摇板)

俺庞德本是君子辈,

好一比大鹏鸟有翅难飞。

听谗言管叫你事后反悔,

马来!(骑马下介)

(接唱)东流水入大海一去不归!(庞德下)

杨 松:(接唱)见庞德出宝帐垂头丧气。

尊声督爷听端的,

这定是放虎归山去,

管叫你事后悔不及!

张 鲁:(接唱)他虽然头阵失了利,

两军阵谁能保是凶是吉?

大丈夫能容人才是正理,

岂容你在宝帐说高说低。(张鲁下)

闫 圃:(接唱)庞将军他本有凌云志气,

也是秉性刚军中失机。

真君子所到处成人之美,

杨先生你才是坏事第一。(阎圃下)

杨 松:(接唱)几句话闹了个自讨没趣,

这件事倒叫我有口难提。

我只得回府去书信修起,

当里应外作合二牛共力。(同下)

(曹将引曹操上)

曹 操:(唱西皮摇板)

四下里安排铁笼套,

准备金钩钓海鳌。

不怕他金龙有八爪,(坐介)

管叫他展翅也难逃!(截)

(卒上)

兵 卒:禀丞相、杨松有书。(呈书介)

曹 操:待我一观。(看介)嘿嘿、哈哈、中了计了。(卒上)

兵 卒:禀丞相、庞德讨战。

曹 操:再探!(卒下)众将听令!

众 将:候令!

曹 操:庞德讨战、你等每人各战三合、拨马便逃、使其神疲力乏、缓缓将他诱到南山之下。那里掘下陷坑、老夫亲去那里等候他。若到此、自有收他之计。

众 将:得令得令!(众将下)

曹 操:顺马伺候。(同)

(曹仁、夏侯渊、夏侯惇、徐晃、许褚率卒上)

曹 仁:观见庞德出马,呐喊一声,大家将他围了!(同下)

(开打,曹操每将战几合即败下,庞德收兵不追介)

许 褚:娃娃!你能学马超吗?许爷把衣服脱了,我们再战几合!

庞 德:看枪!(追上又战,许败下)

(曹操内声:撒下拌马索)(庞德跌倒)

(曹操率卒上)

曹 操:速快将庞将军救起。(卒扶庞德起介)将军受惊了,呵呵哈哈!待我与你扑一扑身上的灰土。(庞德大为感动介)

庞 德:你是曹丞相吗?

曹 操:老夫正是!

庞 德:哎吁!我庞德空生一世了。

(唱西皮摇板)

背转身低下头自思自叹,

思想起昔日事春梦一团。

想当初在西凉旌旗招展,

同马超我也曾反过长安。

只因为小马超识见太浅,

听谗言才坏他大事一番。

为此事我庞德忧闷成患,

得疾病投张鲁不得不然。

到今日已成了前辙后鉴,

恨张鲁与马超一样一般!

早知晓曹丞相英明稀罕。

我庞德就应该投顺马前。

望西凉三叩首一声长叹,

对汉中深施礼理之当然。

谢过了两家恩恩仇报怨,(叩头介)

谢丞相山海恩地厚天宽。

曹 操:(接唱)用手儿扶起了治国好汉,(笑介呵呵哈哈)

望将军从今后休记前愆!

来来来你随我大营一转。(手挽庞德)

你和我同一心攻取东川!(同下)

第十四场 封 库

(卒引张卫,昌奇,杨松,张鲁同上)

张 鲁:(唱西皮摇板)

庞德出兵去交战,

怎不见探马报信还。

闷悠悠打坐宝帐转,(坐介)

眼眺心惊为那端?(截)

(卒上)

兵 卒:报!庞德归顺曹操、现在四城架起云梯大炮、攻城在急、眼看就有失陷之忧。

张 鲁:哎吁!再探!

兵 卒:是!(卒下)

杨 松:吃咚一个包,不听人劝,到底落个打蛋。

张 鲁:哼!

杨 松:我不敢说一句什么,由你吧!到说的时候我再说吧!

张 鲁:兄弟,现在汉中难保,你我何不逃往东川,巴中,定军一带安身去吧!

张 卫:兄长之言正合弟意。就请兄长传令,烧了府库钱粮,我们同向东川,巴中而逃。

张 鲁:兄弟之言差矣,府库钱粮尽是民之脂膏,岂可一火而焚!我们何不将这府库封销,逃奔东川有何不可!

张 卫:兄长这一举动,岂不便宜曹贼!

张 鲁:兄弟不可因小节而失大义,还是将它封锁、不必烧毁。

张 卫:尽在兄长!

张 鲁:大令下,将这库府钱粮一齐封锁,大兵不留一卒,同往东川,巴中而逃。(同下)

第十五场 取 川

(曹将引曹操上)

曹 操:(念) 得了汉中地,

全然不费力。

(卒上)

兵 卒:禀丞相,张鲁腾城败走,他将府库封锁,无令不敢擅开。

曹 操:不能轻开,谨防内有埋伏。

庞 德:启禀丞相!张鲁为人正直,他绝无奸狡诡诈之心。这是他不忍烧毁,故而封锁。丞相但开,绝然无害。

曹 操:你可知晓,他又逃向何处安身。

庞 德:东川数郡,惟有巴中最佳,东有定军山之峻,南有蒙头岩之险,他必走向巴中无疑。

曹 操:打开府库一观。(一卒下又上)

兵 卒:禀丞相,府库内边除过钱粮,别无一物。

曹 操:正直哉张鲁也!老夫定要此人归降,不要伤他性命。令下,兵攻巴中!(同下)

(卒引张鲁,张卫,杨松,昌奇同上)

张 鲁:(念) 来到巴地,

吊胆把心提。

(卒上)

卒 兵:禀督爷,我军安营未定,曹兵随后赶到,现在攻城甚急!

张 鲁:再探!(卒下)天啦!事到今日,叫人忙乱无主,这便如何是好?

杨 松:督爷不听我话,致有今日之遇。依我之见,督爷带兵出城,与他决一死战。留我坚守城池,料然无妨!

张 鲁:事到今日,也就讲说不了,众将!

众 将:有!

张 鲁:顺马抬枪,杀出吊桥!(同下)

(张卫与许褚对面上,开打,许褚杀张卫介,许褚下。徐晃与昌奇对面上,开打,徐晃杀昌奇介,张鲁与许褚对面上,开打,张鲁败下,杨松站在城楼上)

(张鲁仓皇败上)

张 鲁:先生快快开城,救我一命!

杨 松:哈哈!我早已投顺曹丞相了。城门是不能开的,你向别处逃吧!

张 鲁:好贼!(许褚追上开打,张鲁被擒介)

杨 松:快开城门,迎接大兵入城!(同下)

第十六场 斩 松

(曹兵将引曹操上)

曹 操:(诗) 巴山蜀水远征难,

虎踞龙蟠是东川。

蒙头岩高三万丈,

冲天凌云定军山。

老夫姓曹名操、字孟德。

(许褚、杨松同上)

杨 松:见过汉大丞相。

曹 操:报名上来!

杨 松:杨松。

曹 操:哈哈!

许 褚:禀丞相!张鲁被擒,现在帐下,听候丞相发落。

曹 操:拥上来!

(卒拥张鲁上)

张 鲁:曹丞相请了!

曹 操:将军到了,待我与你亲解缚绑。哈哈!(下位解绑介)

张 鲁:谢过丞相不斩之恩。

曹 操:将军封锁府库,也算有心人焉!今日虽败,乃是英雄之常。老夫少不得还你昔日的荣耀。(张鲁大为感动介)

张 鲁:丞相不斩已见厚恩,寸心别无他望。

曹 操:话虽如此讲说,人各有心,见于事后,老夫绝不有负将军,但是将军之败,也是有因,今日就与将军雪恨。人来!

兵 卒:有!

曹 操:将卖主求荣,不顾大节的杨松推下开刀!

杨 松:不得活了,啊!(卒推杨松下,杀介,又上)

兵 卒:献首级!

曹 操:打下去!(卒提头下)将军到今,已是一目了然,毋须老夫细讲。这巴中仍属将军镇守,等候老夫奏明天子,即封将军为镇南大将军之职。

张 鲁:谢过丞相!

曹 操:令下!

众 将:候令!

曹 操:夏侯渊分兵一队,镇守定军山。张郃分兵一队,镇守蒙头岩。后帐摆宴,与众将庆功!(尾声、同下) (剧终)

①歧路亡羊用在此处,意为先取东川,再灭刘备,剩下东吴就很容易消灭了。即分别一个一个地消灭东川张鲁,蜀汉刘备和东吴。

②九五,君位也。

③比干,商纣之诸父。纣淫乱不止,比干死谏,被纣挖心。

④斗牛,二宿名。此处说自己的浩气正在充沛之时。

⑤“犯科”:就是犯法。

⑥萧墙祸乱,萧墙为内院的墙,萧墙祸乱是内部或近处祸乱发生。

⑦五斗米,张鲁祖父张陵,学道鹄鸣山(四川崇庆县)创五斗米教,陵子衡,在汉中起义。衡子张鲁,占据汉中。

出 处:汉调二簧(第五集)/陕西省文化局编.—西安: 陕西省文化局编印, 196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