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文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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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文德,杞县高阳镇人,祥符调著名武生。1909年,他出生于高阳镇老洋口胡同一寒门,自幼喜欢戏剧,少年时就入杞县六班(马、武、郑、郝、刘、常六姓联办的“六家姓班”) 投师张万清跟班学戏,工武生,兼演红脸。他出科后搭班在杞县,十五六岁就在杞县小有名气。后进开封,博采众长,打破剧种界限求教于京剧名流,得于富美、蓝约春、白玉庭指教,学会扎翎、别相、拉马三绝招,尤其是他那“滚身出枪”的绝技,很快就名动省垣,成为知名的武生。

徐文德身材瘦小,演元帅、大将、武林英雄有所减色。为弥补此种缺陷,他便将枪刀把子尺寸加长,以扩展动作幅度,并采用对比的表演方法,如“滚身出枪”等动作,滚身后两次伏身很低,紧接着凌空腾起,空中打响“外摆莲”落地亮相,由低托高,显其英姿。徐文德还十分注重提高文化素养,讲究戏理,认真把握人物性格、戏剧节奏,每个动作皆经过精心演练。如《长坂坡·桥头》一折,他演的赵云与众不同,独具特色,技高而有情趣。另外,他的拿手戏还有《黄鹤楼》(饰赵云)、《凤仪亭》(饰吕布)、《芦花荡》(饰周瑜)、《翠屏山》(饰石秀)、《善宝庄》(饰曹庄)、《前后楚国》(饰伍子胥)、《南阳关》(饰伍云昭)等。

徐文德的妻子,原名杨玉枝,河南夏邑人,上世纪30年代到开封搭班永安舞台。当时,20多岁的徐文德和“年方二八”的杨玉枝同台演出《二龙山》、《兴汉图》、《春秋配》、《杭州打擂》等戏,一个演美女,一个扮英雄,日久生情,于1937年喜结秦晋之好。杨玉枝婚后随夫姓,改名为徐艳琴。

1938年开封沦陷后,由于日寇飞机不断袭击,徐文德离开开封先到漯河,后率景乐班到当时有“小上海”之称的安徽界首演出。1942年,徐文德在界首结识剧作家张介陶、蒋文质,常联合演出宣传以激励群众的爱国热情,影响很大。

抗战结束后,国民党政府官员和伶人陆续返回开封,梨园又慢慢恢复了以前的繁荣景象。1946年年初,徐文德随景乐班回到开封。1946年3月20日《中国时报》这样记载:“豫剧编导、作家张介陶、蒋文质近日将具有民族精神、发扬正气之新作《一门忠烈》、《陈圆圆》等,由界首来汴演员徐文德、徐艳琴近日在豫声剧院公演。”1946年4月23日起,徐文德等在开封演出《陈圆圆》等剧,受到观众好评。《河南民报》评论说,是“富有民族精神及发扬正气之佳作”。徐文德后来加入当时的工人戏院,长期在开封演出。

徐文德为人正派,结交的朋友多,生活俭朴,善待同行,深得称道。1947年秋天,豫东一姓黄的著名文武小生,因事被困于开封。他托人问徐文德能否买下其自备的戏箱,徐文德问明原因后说:“他来开封遇到困难,我若买了他的戏箱,算是个啥样的人?”他不但坚决不要戏箱,还慷慨解囊相助。

1948年春,徐文德在天地台街长春戏院演出,营业情况很好,经理们将收入的钱拿去做生意,不给艺人们发工资,一欠再欠,大家很是恼火。有演员将所有的站签(当做站票用的竹签)拿了起来,要求给大家发工资,否则一根签也不给。一个经理大发雷霆:“不想演,就摘戏牌。”徐文德挺身而出:“你不要拿不让演戏吓唬人,今天你不把欠大家的钱发了,叫演也不演,不演也得还大家钱。”在场的演员也异口同声地说:“不演、不演,不把钱给完坚决不演。”那个经理像是撒了气的皮球,不知如何是好。一旁又站出来一个经理,满脸赔笑地说:“大家消消气,戏还是要演,钱马上发给大家。”说完拉着那个呆若木鸡的经理去取来钱,全部发给了大家,演出被推迟了半个钟头。

徐文德经常巡演于开封、郑州、周口、商丘、皖北等地,所到之处皆受欢迎。观众说:“徐文德这样的武生,不多见,舞台上一跑,像飞一样,真绝。”徐文德演戏收入的钱,除必要的生活费用外,都用于了添置戏箱,购头饰、枪、刀等道具。他功底很厚,技艺高超,成名不骄,对演技精益求精。他常说:“拳不离手,戏不离口,一日不练,上场难看。练的时候,不是比比路子完事,而是和演出一样,走真的。不能认为熟了就不练,熟能生巧,巧中求精。”河南许多名武生常叩门向他求教,“大和尚”、李运田、陈殿三、张新田、王福成、朱宝刚等都曾得其教诲。

1948年5月开封第一次解放时,徐文德在开封火车站附近的桥下面躲避国民党军的飞机轰炸时,被流弹击中不幸身亡,年仅39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