婺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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婺剧,俗称“金华戏”,浙江省地方戏曲剧种之一。它以金华地区为中心,流行于金华、丽水、临海、建德、淳安以及江西东北部的玉山、上饶、贵溪、鄱阳、景德镇等地。是高腔、昆腔、乱弹、徽戏、滩簧、时调六种声腔的合班。

因金华古称婺州,1950年正名为婺剧。2008年6月7日,婺剧经国务院批准列入第二批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

艺术特色

婺剧起源于农村,过去大多演员都是农民出身,多于迎神赛会时于露天草堂及祠堂等地方演出。婺剧的表演风格较为粗犷及夸张,亦讲究气势及造型,既重唱又重做。其剧情简朴自然、引人入胜,加上高亢爽朗的音乐、感情强烈的演出,及对比鲜明的服饰,形成别具一格的艺术风格,使婺剧得以被列入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

婺剧擅长以舞蹈及武打场面展现气势及强烈的情感,以婺剧大戏《穆桂英》为例,演员以连串的翻跳动作、高超的武打技巧,以及流丽出色的唱功,充分表现出婺剧大型武戏的气势。除了场面盛大的武打场面外,婺剧表演亦讲究「武戏文做、文戏武做」,文与武之间能相互融合,而非矛盾地对立。于《穆桂英》一戏中,穆桂英与杨宗保的对打,由初时刀枪剑影,到后来互生情愫,逐渐以慢招缓式演绎当中的情感变化,可见婺剧刚柔并重、动静皆宜。

婺剧唱腔

婺剧是多声腔剧种,融合了六种声腔,包括:高腔昆腔乱弹徽戏滩簧时调,尤以乱弹为主腔。

婺剧的唱腔由于长期在农村草台演出,重做轻唱,其唱腔已不如苏昆严谨,着重于感情和气氛的渲染,而不过分讲究吐字运腔的功夫,甚至有的曲牌的唱词成了“堂众曲”,各个戏中可以自由套用。有的曲牌如武将出场的<点将唇>,旦脚走场的< 懒画眉 >等,都只在乐曲中表演一番而干脆不唱了。有人认为婺剧的昆曲与弋阳武班有一定关系,它的表演、锣鼓经都与苏昆不同,而接近高腔;大花面用“滚喉”(着重喉总发声,很少用鼻腔共鸣),其曲牌旋律亦与苏昆略异,装饰较少。

婺剧的唱腔主要由二凡、三五七两类。二凡用小唢呐或笛子(曲笛)以及板胡为主要伴奏乐器,并配以“牛腿琴”(又称“金刚腿”,形似柳叶琴)。唱时以枣木(两段六、七市寸长的木棍)与檀木梆击节,过门往往加快一倍。二凡有正板、流水、紧皮(散板)等板式。正板按宫调分为尺字二凡(1=C)、正宫二凡(1=G)两种,尺字二凡又按第一分句的落音不同,分为六字、尺字、伍字、仕字四种样式。一般地说,尺字二凡激越豪放,正宫二凡雄壮悲怆。三五七以笛子(曲笛)和板胡为主要伴奏乐器,有快、中、慢和高调、正宫之分。它是由曲牌体向板腔体过渡的唱腔,曲调流丽、清柔、婉转。乱弹戏抒情性强,欢快处唱三五七,激动愤慨时唱二凡,一戏两腔配合使用。

曲牌

婺剧的唱腔为曲牌联缀体,常用曲牌约有一百三十余支。它依靠曲牌的增减和变换来丰富唱腔,一般以同宫组曲,速度上只有快、慢之分和出板(散)、入板之别,一板三眼、一板一眼和加滚变为有板无眼的流水板等都无严格的准规,随演员情绪的变化而变化,较为灵活。

也用犯调集曲。如<江头金桂>系<一江风>的头,<金络索>的腰,<桂枝香>的尾;又<山芙蓉>为<山坡羊>与<玉芙蓉>的集曲;<上山虎>是<上小楼>、<下山虎>的结合;<满天飞>则是由<满江红>、<普天乐>、<驻云飞>组成等。

身段绝活

变脸婺剧表演中,变化多端的变脸绝技是使演出更丰富多彩的重要元素之一。婺剧变脸有分为自然变脸、油彩变脸、吹粉变脸等。婺剧变脸是表演中的精髓,演出时既不能露出破绽,又要于仓促时间中完成动作,此等技艺可谓非千锤百炼不可。

手势动作

婺剧包含变幻多姿的特技表演,在演出中不时透过身段绝活展示人物剧情。由于过去的婺剧服饰没有水袖,演员的手部动作就显得十分突出,甚至演绎开门时的手指颤动均会活现观众眼前,因此各行当无不着重手腕及手指的功夫。

《白蛇传》

婺剧《白蛇传》一戏中可见多种身段绝技,如白素贞与小青的蛇步,犹如蛇行水面,加上优美舞姿,充满神话色彩;又如许仙的「十八跌」、「飞跪」等翻跌技巧,其动作难度不下于武戏,把婺剧的粗犷夸张风格发挥得淋漓尽致;〈断桥〉中的许仙更有踢鞋穿鞋的绝活,坐地一跌把鞋踢到头顶,此一绝技把许仙落荒而逃时的胆战心惊演得出神入化,既展示出高超技巧,亦能融合于剧情中,使演出更引人入胜。

流派艺术

婺剧,拥有六大声腔,音乐丰富,旋律优美,涌现出过许多具有相当造诣的艺术家与名艺人,分别在生、旦、净、末、丑等诸行当上,根据各自的嗓音条件,摸索出其优势所在,去发展、去争取自己的观众群。。

已故的叶阿苟、李朝梭先生是婺剧界的名老生,他们一个其声高,一个其音亮,低声似可穿越山谷,高音则如冲入云端,声音特具穿透力和震撼力,素有铜喉铁嗓的美誉。观众称赞:“听他们唱的[慢都子]啊,字字灵清,句句称心,听一百遍都勿嫌多,比吃红烧肉还过瘾!”最为可贵的是他们塑造了各自行当相对固定的旋律走向和音型特征,由于特点明显,唱念俱佳,故在观众中享有极高的声望。其代表作品有《玉麒麟》、《九件衣》、《百寿图》、《空城计》等。

名小生周越桂,就其嗓音先天条件而论,不算上层,然而她另辟蹊径,在用腔上下足功夫。常常在行腔时,多用色彩丰富的装饰音,难度较高的三十二分音符在她的唱谱旋律中随处可见。可谓:润唱细腻如绣花,味儿浓郁似香茶。她那自如洒脱的演唱,堪称婺剧女小生之最。《碧玉簪》一剧中有小生王玉林的一个唱段:“(念)洞房花烛夜,玉莲并蒂开,未登龙虎榜,(唱)先上凤凰台。”一句叫板,一曲如痴如醉的[三五七],不知倾倒过多少个戏迷。在《三姐下凡》、《狄青发配》等剧中,周越桂所唱的[二凡]调,同样体现出这种特点,展示出了她那大气、不俗的周氏流派名家风采。

青衣刘淑贞(人称“乌烟花旦”),因高音较为逊色,而一反婺剧花旦素以真假声相结合的演唱习俗与定规,改用以本嗓(真声)演唱。她轻声哼来娓娓动听,情真意切倍加感人。由于她创造了别具一格的低旋唱腔,给若干因嗓音条件不甚理想的梨园弟子带来了继续活跃在艺术舞台的生存空间。兰溪的名旦叶竹青也是属于这种类型,我将她们定位为婺剧中的“戚派”。代表作有《三娘教子》、《宋江刺惜》等。

著名婺剧表演艺术家徐汝英、郑兰香是一对良师益友,素以声情并茂、委婉动听而著称。她们象一块永不干枯的海绵,善于吸收外来的新鲜养份。除了把握住婺剧本体的传统唱腔与民族唱法外,还不同程度地学习西洋发声为其所用。故听其声特别悦耳,判其情格外逼真。“以声带字,以字达情,以情感人”是她们的演唱准则;“咬字宽实视场合,润腔刚柔看人物,抑扬顿挫调色彩,曲里字间都是情”是她们唱好戏的一本经。多年来,她们在舞台上塑造了无数个扮相靓丽俊俏、唱腔细腻典雅、唱法别具一格的古今女子形象,深受广大群众喜爱,人称“龙游花旦”、“温州花旦”。她们的代表作分别有《三姐下凡》、《送米记》、《昭君出塞》、《合珠记》、《对课》、《僧尼会》、《西施泪》和《双阳公主》等。

葛素云是婺剧界一位著名的武旦演员,她十岁进科班学艺,先工小生,后改花旦、刀马旦,亦会娃娃生。葛素云好弄棍棒,喜甩花腔,唱做文武兼备,婺剧唱腔基调张口就来,这都是由于从小在婺剧戏班里泡大,聪明加勤奋所获得。她的嗓音特点与演唱风格是,略带一丝鼻腔,常用滑音,显得甜美亲切;旋律呈大跳特色,节奏明快、富有弹性、顿挫有致、喷口有力,是婺剧味儿最为浓郁的演员之一。在她身上具有若干葛氏流派唱腔的元素。代表作有《辕门斩子》、《三请梨花》、《姐妹易嫁》和《送米记》等。

徐东福、吴光煜师徒俩是婺剧界盛名的丑角表演艺术家,父母没能给他们生就一副好嗓子,而是全凭着自身长期不懈的努力并四出学艺、刻苦磨炼,练出个名角来。其唱腔特点是,“上下起伏犹如行云流水,说笑逗唱好似功到自来”,音区相对较窄,常在一个八度间迂回;嘴皮子功夫好,行腔有定规,在唱法上运用较多的是喇叭腔、橄榄腔、阴阳腔以及滑腔等,并结合假声等变化多端的技巧塑造出多个诙谐风趣、惹人喜爱、性格各异、栩栩如生的鲜活形象,令观众击掌喝彩。有句行话说得好:“喉咙勿够戏来凑”,他们不仅形成了自己独特的丑角行当唱腔风格,还硬是凭着高超的演技,闯出婺剧丑行艺术的一片新天地而艺惊四海。其代表作分别有《叶包写状》、《漆匠嫁女》、《李大打更》、《僧尼会》、《磨豆腐》和《姐妹易嫁》等。

婺剧最出众的大花脸要数胡吉光、方永林及傅阿虎。他们都在异常艰苦的环境中成长。学艺时,不管三九严冬,还是盛夏酷暑,几乎每天清晨都要面对小溪、大山喊声吊嗓,长而久之练就了一副音如宏钟、声似波涛的“滚喉”(俗称“水底翻”)。为了塑造人物,他们还常常在唱词中刻意加入了诸如“喔、啊、的、呐”之类的虚字,从而演绎出了婺剧净行粗犷、豪爽、强烈、奔放的独特演唱风格。戏迷观众趣谈说:“阿虎花面在金华城里一声吼,白龙桥都要抖三抖!”可见其嗓音有多亮,喉咙有多响,功底有多深,威力有多强。代表作有《龙凤阁》、《江东桥》、《打銮驾》、《水擒庞德》等。